心理导读:人心,真的这么难敞开吗?交心,这么难吗? 我问过海德格尔和康德,我发现我和他们也无法交心,我无法明白哲学家们在说什么。但是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发现了两个更伟大的哲学家,他们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了我答案。这两个哲学家就是我养的两只乌龟。——
我遇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人。
与其说奇怪,不如说是不符合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认知经验。我习惯了大大咧咧,毫无掩饰,不把别人当别人,好像所有人都是自己人一样随意。
当然这是我的情结和习惯。因为这个习惯,收获了很多朋友,大家不分彼此,可以豪情万丈,肝胆相照。但是长大后走出城市,才发现这个世界上的人并不一样。尤其到了大城市,才发现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群人。
他们区分的很清楚,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我不占你便宜,也绝不能吃亏。不仅物质如此,物质这样我还可以理解,毕竟我的给你我就少了。但是还有一种东西我不能理解的,也是这样区分的如此明细。比如说微笑。在山东的时候,买菜的阿姨会对着我笑,虽然我是不会买菜的。但是到了北京,我发现“凭什么对你笑”。笑是自己的,凭什么给你?
由此延伸出来的很多东西我更不能理解。比如说肆虐在这个城市里的冷漠。很多朋友都跟我发过感慨,为什么北京如此繁华人多,知心朋友这么难觅。到底是繁华了科技,凝缩了人心。
再比如说遇到一个人,他怎么都不能对你坦诚。你发现你对他掏心窝子,他最终还是对你有所畏惧和防范,不禁让你的心凉到骨头里。
我也曾使劲跺着北京的立交桥,伫立在地铁里无数次感慨:人心,真的这么难敞开吗?交心,这么难吗?
这是一个自我意识界限等很多形而上的哲学问题,我问过海德格尔和康德,我发现我和他们也无法交心,我无法明白哲学家们在说什么。但是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发现了两个更伟大的哲学家,他们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了我答案。
这两个哲学家就是我养的两只乌龟。
我把乌龟从缸里拿出来,跟他说:把脑袋拿出来,跟我玩吧。他不理我。我有点小失望,我大声了:怎么连你都不理我了。他继续不理不睬,用硬硬的壳对着我。我生气了,我对他大吼:把头拿出来!用眼睛望着我!用心跟我交流!!到最后我暴怒:你不是一只好乌龟,你根本不懂得珍惜!我对你这么坦诚,天天养着你,你都这么无视我!!!
我想砸碎他的壳,教育他什么叫做坦诚,把他的头拉出来。
当然这是我臆想出来的对话,实际上我并没有吼他,不然我就真的精神分裂了。但是我发现,这只乌龟的头很像一些人的心。你期待他伸出了对着你,你用对他好的方式,但是人家不领情,不理你。于是你委屈、生气、无助……
为什么有的人对你不够敞开,不能拿出坦诚的心,不能和你交心。因为这些人就像我养的乌龟是一样的。他有层很厚的壳保护着自己,缩到自己的世界里那是很安全的一件事。
你期待他和你坦诚和你交心,那只是你的期待,与他无关,你可以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然后采取策略。但是你不能强迫他这么做,不然你只能对着龟壳自讨没趣。
从我的缸里到我的地板上,这个环境本身对我的龟龟就是不安全的,这样一个充满警惕和陌生的环境里,他不缩起头那他就白天天背着这么重的壳了。
所以原谅他不愿意交出坦诚的心,你们相处的情境并没有给他要的安全。
当我意识到人的心其实就是一个乌龟的时候,我改变了策略。
我用温柔的眼光默默透过他的壳看着他的眼,然后透过他的眼看到他的心。我跟他学习着耐心,一直静静的望着他,没有指责,没有批评。不一会儿,他动了动手指,然后又动了动脚趾,然后伸了伸脑壳,看到我在笑。
人心就是这样。是这个世界让他感觉到不安而退缩了,是他的经历让他学会了保护自己,封闭自己。他不对你敞开,不代表他不会敞开,只是跟你在一起的情境没有安全到让他那么做而已。所以他不对你敞开,是没有感受到你足够的安全。
这时候如果你继而指责他,他只会缩得更紧。那你就只好跟我一样对着壳壳抱怨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设想。当你有足够的爱去温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感受到在你面前是安全的,愿意把自己敞开分享给你,愿意跟你坦诚。人都是有敞开和分享自我的本能的,只是恐惧压抑了这些本能。所以如果你想让一个人对你敞开的时候,首先你要有足够的爱。
足够的爱就是不评判,不期待,不设限,就是无条件的爱。只有在这种爱的滋润里,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被接纳的,是没有危险的。
同时这也是人本主义一直倡导的来访者中心理念,当你对来访者有足够的真诚、倾听、共情、尊重、无条件积极关注的时候,来访者就会打开自己,慢慢接纳自己的感受,表达自己的感受,触摸自己的灵魂,并完成自我疗愈。
所以让一个人的心敞开其实很简单。但是拥有这足够的爱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有足够的成长,自己不缺,然后才不会有过多的期待,才能有这么多爱。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想说的,想收获良好的人际关系,你必须要学着成长自己,变得心理更强大,更有爱,能更接纳和包容,更能给别人安全感。心理工作者也是如此,你要成长自己。唯有如此,你才能让更多的来访者对你敞开他坦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