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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从天上下。
白皑皑的山上,有座小院子,里面住着位老爷爷,种着棵梅树。
说起老爷爷,当他还是小伙子那会子,就早早离了家,为了生活走南闯北半辈子,直至后来攒下点钱,才落叶归根回到家乡,修葺了老房子,这住也不知多少载。
梅树也是老爷爷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往年冬天刚刚到,枝上的花儿就已含苞待放,等第场雪扑簌簌落下时,便朵接朵热烈而温柔地开着。期间,老爷爷摘下又红又香的花瓣,筲箕筲箕的,经过处理,会变成道诱人的食材。
以前他在外谋生,学过各样本领,最了不得的要数那手厨艺。老爷爷将梅花瓣和着上等的面粉揉成团,撒点白糖,简单加工,半晌工夫便做成块块晶莹的糕点,中间浮现浅浅的红,口咬下软糯清甜,满嘴都是梅香。接着,他把梅花糕装进大笼屉,挑到山下去摆摊,每天香飘万里,顾客络绎不绝。
老爷爷的梅花糕,从腊月直卖到除夕,年年如此。每到最后天,他总要提前收摊,剩余的糕点全分给路上的小孩。归家后,老爷爷把八仙桌挪到梅树底下,摆放上好酒好菜,待他落座,犹如置身于个美丽的红亭子,头顶传来阵阵幽香。
到了今个儿生意照样红火,买糕点的人越来越多,辛苦你啦!老朋友,又年喽
老爷爷对着梅树絮絮叨叨。
他打开身旁的收音机,咿咿哑哑的小曲就飘出来。终于,老爷爷醉了,睡着了,背靠梅树,并做起个又红又香的梦。
然后呢,除夕夜就过去了,新年来喽。
(二)
雪断断续续,飘了夜。
清早,老爷爷裹着旧棉袄,迈出房门,径直走向院子里的梅树。眼瞅着时间快赶上腊月,雪更是场接场的下,可今年的梅树,毫无开花的迹象,好生奇怪。
连颗花苞也没有,到底怎样啦?
老爷爷抬头盯着空落落的树枝,点缀在上头闪闪发亮的雪花,也在渐渐地消融。
是生病了吗?
他将温热的掌贴上树干,细心地按压。
难道是冻坏了?
冷不丁地,老爷爷张开双臂,下抱住树身,但很快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傻气,便收回了手,转过身去拿靠在墙角的扫帚。
老爷爷先打扫门前的积雪,脑子里寻思着明天请镇上有名的花匠瞧瞧梅树。就在这时,猝不及防地,屋檐掉下样白乎乎的东西,开始他以为是雪球,用扫帚碰了碰,却感觉不对劲儿。老爷爷不禁俯身,手伸上前,触摸到的竟是只浑身沾满雪花的小
狗!
小
狗已经被冻僵,蜷缩成团儿。老爷爷翻出它的脑袋,抚过两道缝儿,那是双闭得死死的眼睛,继而,又将它举起来仔细查看,还好,它的肚皮仍有微微起伏。
这大概是附近的流浪狗吧,碰巧路过自家屋顶,却因为实在受不了严寒,摔了下来。老爷爷猜测着。他决定把
小狗抱回屋子照料阵,看它能不能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