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30年经济大萧条的艰难岁月里,我住在堪萨斯州东南部一个小社区里。因为食物很紧缺,钱也很少,人们经常以货易货,实物交换。那时,我常光顾米勒先生的货摊,买些新鲜的蔬菜。
一天,当米勒先生帮我把土豆装到袋子里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小男孩正贪婪地盯着一篮新摘下来的豌豆。男孩身体瘦削,穿着打补丁但很干净的衣服。我付了土豆的钱,但也被新鲜的豌豆吸引,因为我非常喜欢奶油豌豆加土豆的滋味。在我考虑是否买豆子时,听到了米勒先生和男孩的谈话。
你好,白瑞,今天过得怎么样?
很好,米勒先生,谢谢。这些豌豆看起来真棒。
确实很好,白瑞,你妈妈好吗?
还好,比过去精神多了。
你不想带回点豆子吗?
不了,先生,我没有钱。
嗯,那你有什么东西做交换吗?
只有一颗赢来的玻璃球。
是吗?让我看看。
给你,它很漂亮。
嗯,只是我想要一颗红色的玻璃球,而不是蓝色的。你有红色的吗?
好像没有不过,下次很可能会赢一个。
这样吧,你把这包豌豆带回家,等你下次来的时候给我带一颗红色的玻璃球来。
好,谢谢你,先生。
米勒太太走过来帮我装豌豆。她笑着对我说:在这个社区里还有两个这样的孩子,他们家境都非常贫寒。吉米(米勒的昵称)愿意送给他们豌豆、苹果、西红柿这样的果蔬。当孩子们下次带着红色玻璃球来时,他又会说其实他不喜欢红色的,然后给他们一包蔬菜让他们下次带绿色的或橘红色的球来。
米勒真是个好人!我听了非常感动。过了一段时间,我就搬到科罗拉多居住,但我从没有忘记米勒先生和男孩们换玻璃球的事。时光飞逝,很多年后,我才有机会回那个小社区拜访老朋友,也是在这时,米勒先生去世了。
他们在晚上为他举行告别仪式,因为朋友们都去参加,我也一同跟随前往。当我们快到太平间的时候,碰到了死者的很多亲属,我们就尽量说些安慰的话。走在我们前边的是三个年轻人,一个穿着军装,另外两个西装革履穿着职业装。米勒太太尽量克制着悲痛,温和地站在丈夫的棺材旁边。三个年轻人走到她的面前,每一个人都和她拥抱,亲吻她的面颊,简短说几句话,然后就走向米勒先生的棺木。米勒太太泪眼蒙目龙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地来到棺材旁边,用他们温暖的手握一下死者冰冷的手,然后他们流着眼泪,慢慢地走出太平间。
轮到我们走到米勒太太面前的时候,我告诉她我是谁,又和她提起了有关玻璃球的往事。米勒太太拉着我的手来到棺材旁边,说:那三个离开的年轻人就是当年我跟你说起过的三个男孩。他们刚才告诉我自己是多么感激吉米和他们做的'交换'。现在,因为吉米已经不能再改变主意不要不喜欢的玻璃球了-他们就来'还债'了。
我们从来没有发过财,她接着说,但现在,吉米可以自豪地说他是这个社区里最富有的人。然后她轻轻抬起丈夫的右手。我吃惊地发现手里握着三颗精致的闪着亮光的红色玻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