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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位久未谋面的熟人来电话,说要聊聊。聊聊就聊聊,彼此都是身无分文、心忧天下的王牌空军,强项就是聊天,话题一扯就来:尼斯湖水怪pian*局、美国阉夫案、生命是一种缘刚说到美国苦主博比特大势已去、到处寻根,熟人羞怯地把话头打断: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现在在做生意。我们的集团马上要进上海了。初期的投资规模不会太大,大概只有五六十亿美金吧。
沉默。
新闻发布会就此结束。一做生意,他连五六十亿美金都可以谈得那么谦虚,你还能有什么话值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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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都饭店咖啡室。
一位潇洒的戴着三四个戒指的中年男子在和两位外地客户谈买卖。我每次到北京去,都找不到他,他太忙,中年人很随便地说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不过他会来找我,老朋友总要聚一聚。
他扫了一眼又是羡慕又是惶惑的客户:所以那批低支棉三角裤,每条还得给我让两分钱的利。客户神色一变,坚决地和他争论起来。
碰巧旁听这段对话的朋友评点:转折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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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房子西菜馆。
一对生意场上的朋友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更趋融洽。被请的那位先生神采飞扬,风度有点像沙叶新,他搓着手对主人说:这笔拆船的生意就这么定了,你要这只船,我肯定给你。我回去就打电报通知他们,这艘航空母舰就停在吴淞口外,不进黄浦江了,你带人去拆。
也有人倒霉。一位放洋下海多年的先生闯进办公室,唉声叹气地找人诉苦,说是给鬼子坑了:海湾战争时,他为美国国防部提供了几百亿美元的武器弹药,说好给他百分之三的回扣,结果一分钱也没见到。国防部长已经换了几任,原先那位早就不知躲在哪里写回忆录去了。
美国真操蛋,连户口都没有,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人。因此,他觉得还是叶落归根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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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看看本地的电视剧,真为编剧、导演着急,怎么连个故事都编不圆?
现在似乎有些懂了:会编的人才都已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