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黎明的宝宝睡前故事4篇
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4篇关于黎明的故事,供各位参考,希望您能喜欢。关于黎明的宝宝睡前故事(1):
黄昏、子夜和黎明
从前,有对不走运的夫妇。他们本来可以生活得很美满,因为他们家里应有尽有,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子女。
做妻了的逢人便诉说自己的不幸,因为上帝没有赐给他们子女,他们生活多么乏味呀。有天,她正在唉声叹气,个老妪给她出主意说,她倒垃圾的时候,找出里头的豆子,数数有几颗;她吞下多少颗豆子,就会生出多少个孩子。
女人采纳了这个主意。
她在要倒掉的垃圾里寻找豆子,从最后筐垃圾里找到三颗豆子,便口吞了下去。
老妪的主意不错,她的肚子真的天天大起来,临产了,果然生下了三个男婴。
第个是傍晚生的,取名黄昏,第二个出生在半夜三更,叫子夜,第三个是天快亮时出世的,叫黎明。
自从家里添丁以后,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他们几乎入不敷出。因此,做父亲的天天盼着儿子们快快长大,能自己挣钱糊口。
果然,他不需要等太久。
孩子们长呀长,终于长大成人。父亲发现他们个个长得身强力壮,到了能干活挣钱的时候,便对他们说:
喂,孩子们,你们都长大成人了,可以出去干活挣钱糊口啦!
小伙子们打点好行装,他们的母亲把准备好的食物放进他们的干粮袋里。他们辞别了父母,上路了。
他们庄广阔的天地里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走累了,就吹口哨或者唱歌,互相鼓励,无忧无虑。
天,他们来到王宫,通报了姓名,说明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什么要离开家。最后,他们说他们在找活干。
国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宫里有口井,苦干无人知晓该怎样清洗。
关于黎明的宝宝睡前故事(2):
暴风雨后的黎明
千钧一发
梅西的身体在不断地下坠,然而在他的感官世界里,时间和空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天空凝固成一副墨色的油画,不断放大,呼啸的风声滞留在耳边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人的身体拥有无限的可能,越到危险的时候,越能激发你自身的潜力。那时所爆发的力量是你不可想象的,而现在的训练,就是要让你无限地接近于那个时刻。这是加菲猫在训练时对梅西说的话,此刻在他脑海中激烈地回荡着。
梅西出手了,他瞄准天台边上的一小块突起,用力地将背包甩过去。可伸缩的背包带陡然拉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落在了天台上。背包向外滑的时候,刚刚好被那一小块突起挂住。一阵剧痛从手腕处传来,下坠时产生的巨大重力直接让梅西的手腕脱了臼,可出于生存的本能,他竟然没有松开拉住背包带的手。
就在梅西用另一只手抓住背包带,拉动身体想要往上爬的时候。转身离开的神秘男子察觉到了异常,小家伙,还挺坚强的嘛,我再送你一程好了。他冷冷地笑着,蹲下来,想要割断连接着梅西生命的背包带。
一束巨大耀眼的光从远处向天台直射过来,神秘男子愕然抬头。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那束强光正是来自于机身上的探照灯。耀眼的白色光芒穿破夜幕,直落在神秘男子错愕的脸上。就在他迟疑的几秒钟内,阿帕奇已经近在眼前了。他转身就跑,顺着阶梯离开了天台。
阿帕奇缓缓停在了天台上空,梅西甚至能感受到螺旋桨旋转造成的巨大风压。一只软梯从阿帕奇上悬垂下来,梅西用脚勾住了绳索,随即伸手抓住了梯子,整个人贴了上去。另一只手则缠住了背包带,这救命的宝贝可不能丢了。
热力追踪
你们也太夸张了吧,这家伙都能弄来!梅西坐在驾驶舱里,一边接受着加菲猫的包扎一边用狂热的眼神扫视着直升机的内部。
这是我们上次打劫一个国际军火贩的战利品。说着,加菲猫眨了眨眼睛。
梅西顿时觉得自己上了贼船,这伙人太可怕了,打劫阿帕奇,听都没听说过。更可怕的是,加菲猫若无其事的语气,就像在街边捡了十块钱一样轻松。
那个神秘的男子恐怕是一直和我们作对的某组织的成员,没想到他会预知我们的行动。这次任务失败的责任在我,你没事就好。听完事情经过,加菲猫沉思了一下,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任务还没有失败呢。梅西扁了扁嘴,我趁他不注意,在他口袋里放了追踪器。
说完,梅西从背包中掏出装有GPS定位系统的游戏机。他检查了一下,还好,没有摔坏。上边一个红色的光点在电子地图上迅速地移动着。我们去把迦南之心抢回来吧!
哈哈!好小子,有你的。加菲猫拍了拍梅西的肩膀,转过头对正在驾驶飞机的灰太狼说,伙计,现在就靠你了。
灰太狼头也不回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直升机猛然下沉。梅西的游戏机已经连接上了阿帕奇的雷达,灰太狼游刃有余地驾驶着直升机,在城市的半空中穿行。不久之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了阿帕奇的视野之内,它在车流中狂飙,不断地超车,以飞快地速度行进着。
发现目标。驾驶室里传来灰太狼冷静的声音。突然,黑色轿车在前方的路口处一个飘移改变了前进的方向。他发现我们了。阿帕奇的机身迅速倾斜,向前方斜插了过去。
梅西在心里直冒冷汗,见过飙车的,没见过飙直升飞机的啊!
黑暗中的对峙
黑色轿车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疯狂地逃窜,而灰太狼则气定神闲地驾驶着阿帕奇尾随在其身后。这个偌大的城市中上演了一场惊险的追逐战。黑色轿车使出各种手段却始终无法摆脱背后幽灵般的尾随者。终于,里面的人似乎下定了决心,黑色轿车驶进了一间废弃的工厂。三个人影从车子上跳了下来,窜进了厂房。随即轰的一声,黑色轿车爆炸了。
看来,他们不打算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加菲猫打开身旁的皮箱,拿出一支M16A4自动步枪,装好弹夹,做了一些细微调整。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你呆在这里。
梅西知道,接下来的行动,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只能拖后腿,所以无奈地点了点头。阿帕奇缓缓地降落在了工厂宽阔的空地上。这间工厂恐怕已经被废弃很久了,一座破旧的五层厂房矗立在遍地荒草之中。
厂房楼下,熊熊烈火包裹着黑色轿车,在漆黑的夜晚炙热地燃烧着。加菲猫和灰太狼跳下了直升飞机,小心翼翼地溜到了厂房门口。
加菲猫冲灰太狼比了个手势,灰太狼心领神会,贴着墙壁向厂方的后边走去。加菲猫用枪拨开了门,砰,砰,砰,几颗子弹擦着加菲猫的身体而过。幸好他没有冒然闯进去,否则就被打成了马蜂窝。
趁这个空隙,加菲猫一步窜进了厂房内部。一层是个巨大的车间,零散地摆放着几部废旧的机器。又是几声枪响,加菲猫利索地翻滚到了一部机器后边,掩藏住了身形。根据刚才的枪声判断,敌人的位置大概在二楼的平台处,那里有几根柱子形成了人工的屏障。非常利于防守。
在黑暗里,加菲猫无法判断敌人的具体位置,一时间,厂房内部陷入了无声的对峙当中。
新的强敌
哗啦!二楼的一扇窗户突然碎掉了,紧接着一阵密集的子弹射向了那里。加菲猫猛地起身,冲着子弹射出的方向,扣动了扳机。子弹正中敌人的眉心,他甚至来不及惊呼便颓然倒地,手指因为条件反射,在他中弹后,依然保持着扣动扳机的频率。冲锋枪肆意地嘶吼着,却失去了固定的目标。
与此同时,加菲猫也暴露了他的位置,十几颗愤怒的子弹向他扫射过来。还好他反应过人,在射击之后,迅速地躲在了机器后边。子弹落在他头顶的钢铁零件上,迸发出一连串的火花。
灰太狼趁乱从二楼的窗户外翻进来,开始了反击。他刚才已经锁定了敌人的位置,一阵点射过后,对面熄了火。凭借枪手的直觉,灰太狼知道自己命中了目标。现在只剩下一个敌人了。
我投降!对面的神秘男子突然说话了,迦南之心归你们了。看来,刚才的交锋已经击垮了他抵抗的意志。
你先丢掉武器,然后从楼上下来。加菲猫藏在机器后边,隔空喊话。神秘男子顺从地将手中的武器丢在了地上,慢慢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就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汽车轰鸣的声音。加菲猫心里一惊,难道敌人的增援到了?刚想到这,一辆巨型卡车便撞了进来,停在了厂房中央。
巨大的车头灯将整个厂房照亮,刚才还在一片黑暗中的三个人顿时陷入了暂时性失明中。这时,从卡车后边闪出几个全副武装的蒙面人。他们手中的武器分别瞄准了一层的加菲猫,二层的灰太狼以及楼梯上的神秘男子。
游戏结束!从卡车驾驶室里跳出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壮汉,迦南之心是我的了!
陡然间,形势立转。
暴风聚雨
厂房外,一阵狂风吹起,天边涌来一大片乌云,将整个城市吞没。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幕,沉闷的雷声如同大炮轰鸣,令人恐惧。一场暴风雨轰然而至。
死神,加菲猫,这就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哈哈哈,没想到吧,你们早就被我盯上了。壮汉歇斯底里地狂笑着,眼前的局势和那个人计划的一样,已经完全进入了他们的掌控之中。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然后慢慢走过来。不要耍花样。
加菲猫看着敌人手中的重型武器,缓缓站起来,到这时候,已经失去隐藏和反击的必要了。灰太狼在二楼无奈地将手中的枪丢在了一边,翻身跳了下来。站在楼梯上的神秘男子死神冷笑了一声,局势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只不过换了一个投降的对象而已。
雨越下越大,震耳欲聋的雷声却依然掩盖不住那名壮汉的狂笑。死神走到了壮汉身旁,慢慢举起了提着密码箱的右手。壮汉一把将密码箱抓过来。就在这时,死神蓦地抓住了壮汉的手腕,整个人顺势贴了上去,将一柄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的匕首按在了壮汉的脖子上。
一瞬间,风云变幻。壮汉身后的几名蒙面人顿时将枪口对准了死神。加菲猫向灰太狼丢了一个眼神,意思是静观其变。
谁告诉你迦南之心是你的了?死神冷笑着问壮汉,手中的匕首在他的脖子上不经意地划过,留下了一条血印。
不用管我,sha了他们!壮汉咬咬牙,对同伴下了命令。汗水从他的脸颊上滑落,本以为胜券在握,却因为自己的大意功亏一篑。如果拿不回迦南之心,那个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突然,外边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一个蒙面人冲进来,惊慌地喊道:外边好多警察,我们被包围了!
破晓时分
一时间,厂房里寂静下来。每个人都在考量自己的立场。现在局势变化莫测,已经超脱了所有人的掌控。
过了几秒钟,死神将手中的匕首丢到了一边,不管你们怎么样,我投降。说完,他看了看加菲猫。
加菲猫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表示没有异议。那名壮汉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外边的情况,跺了跺脚,挥手示意手下放下手中的武器。现在顽强抵抗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有的时候投降也是一种策略。对于特工人员来说,达成目标才是最终目的。
几分钟后,警方控制了整个局面。一个精明干练的警官指挥着属下将加菲猫等人带离了厂房。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年轻警官拨开人群走到了指挥官身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递给指挥官,小声地说了几句话,又用手指了指加菲猫和灰太狼。
指挥官沉思了一下,示意手下将加菲猫和灰太狼带过来,并将装有迦南之心的密码箱也递给了他。
加菲猫和灰太狼被押入了一辆警车,年轻警官坐进了驾驶室,冲指挥官挥了挥手,开车将两人带走了。
我说,老皮,亏你想得出来。警车开出没多远,加菲猫就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回头慢慢说,都是蓝精灵出的馊主意。皮卡丘将头上的警帽摘下,扣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梅西头上。
原来,梅西在加菲猫离开后,迅速联络了皮卡丘。皮卡丘之前一直跟踪他们的直升飞机,很快便赶到了工厂。当时,厂房内一片混乱。梅西提醒皮卡丘不要轻举妄动,他先报了警,然后让皮卡丘将直升飞机开到了不远的地方,再返回来假扮国家安全局的人带走了加菲猫和灰太狼。
迦南之心最终还是落到了梅西的手中。不过,他此刻已经听不到加菲猫他们在说什么了。暴风雨终于过去了,黎明的曙光飘然洒落在梅西熟睡的脸庞上。
关于黎明的宝宝睡前故事(3):
黎明的鼓声
蓝莹莹的天上,忽然就起了黑压压的云。不一会儿,黑云就接地连天地扯断了太阳眼中的风景。
茫茫荒野,恶煞煞地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狮脑山山腰急急走着一支穿着五颜六色服装的人马。为首的人头上戴着一顶筒状黑色毡帽,上身穿着一件警察局的黑色警服,下身穿着一条半新半旧的军裤,他就是这支人马的头儿胡老大。毡帽子是他带领弟兄们半夜去本地老财主家借钱时,老财主从光头上摘下来赠送的;警服是他偷袭警察局时,从局长办公室捡来的;那条半新半旧的军裤,是他截取日*-本人的军粮时,缴获的战利品。后边人马的穿着打扮就更让人忍俊不禁,有的人穿着女人的花衣服,有的人穿着清朝的马褂,有一个名叫三麻子的人居然还带着一根文明棍,土不土洋不洋的。不用问,这是一支有啥吃啥,抢下啥穿啥,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无酒喝西风的响马队伍。 黄毛三急火火地从狮脑山南坡赶回来,人也顾不上下马就大喊:大哥,大哥,不好了,日*-本鬼子他娘个臭脚的比板凳狗的鼻子还灵,已经进村作践去了。 黄毛三跟随胡老大十多年了,因为身体里的荷尔蒙分泌过剩,头上的头发稀稀拉拉地只剩下了有数的几根,所以大家便称他为黄毛三,取自三根黄毛之意。因为荷尔蒙分泌过剩,黄毛三就特别需要女人,但土匪生活脑袋别在腰上、压在枪管里,塞在炮膛里,哪有条件给他娶媳妇呀!当然,更没有哪个女孩子主动愿意跟着他担惊受怕。于是,每次抢了大户人家,黄毛三最感兴趣的东西就是人家太太、女儿、媳妇的花花衣服和内衣内裤。黄毛三除了喜欢女人的衣物,他还有一大特长,那就是会化装,卖豆腐的、卖针头线脑的、算卦的这小子装啥像啥。因此,他成了胡老大手下最得心应手的探子。胡老大每次给弟兄们吃饺子、烙油饼、童子鸡、猪肉等美味改善生活时,总是关照厨子多给黄毛三一勺子。这也算是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吧。 吁!胡老大在马上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头上的筒状毡帽子随着惯性向前颤了三颤,胯下的枣红马放缓了速度。咋的?日*-本鬼子敢在咱的鼻子底下祸害人? 远处隐隐传来了叭勾叭勾的枪声。有人给黄毛三递上一碗水。 日*-本鬼子不是光抢粮食,还狼牙狗爪地抢大闺女哩。呀!大闺女、小媳妇们那哭爹喊娘的声音,咋听咋不对劲哩!黄毛三边说边把刚喝完水的海老碗往石头上一摔,碗茬四下溅开,胡老大的马往高抬了抬前蹄子。 难怪黄毛三气愤日*-本鬼子作践妇女,他心里有气啊。每次洗了大户人家,他都馋兮兮的盯着人家鲜嫩嫩的女人不敢动。胡老大有军令,财产是他们盘剥下咱穷人的,可以抢;女人是人家的私有财产,不能动。谁动,胡老大就请他跟着牛头马面到阎王爷那儿排队喝迷魂汤去。 听了黄毛三的报告,胡老大的眼睛开始向外边冒火星。一提日*-本鬼子这四个字,他就感到有人往他正吃饭的碗里扔了一把沙,就感到上下牙床揪心地疼,感到心里乱糟糟地搅着一团麻;再一听说日*-本人糟贱大闺女、小媳妇,他就更觉得脑袋也要爆炸了。胡老大不能不着急啊,一来呢,他认为这一带是他胡老大的地盘,别的响马来骚扰他都不会听之任之,何况是来自东洋的日*-本鬼子哩。二来呢,胡老大一直幻想自己和弟兄们能够天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称分金银财宝,但他却从来也不在穷苦百姓的碗里抢一粒米。现在日*-本鬼子却专门欺负穷人,他早就看不惯,想给狗日的点颜色瞧一瞧了。三来呢,胡老大惦记着一个人,是一个女人村子里有他的相好哩。 黑枣树枝圪溜弯, 妹妹担瓜不换肩。 一下担到阳泉站, 一群哥哥撵着看。 看俺的手像玉笋, 金戒镏儿带满手。 看俺的脚整三寸, 红绸鞋面蓝裹带。 蜜蜂看见扇翅膀, 花见俺笑也想开。 扭进庙里踢飞足, 和尚送俺八月菊。 哟,这歌声好像就挂在胡老大的耳朵上一样,什么时候想,它就什么时候有音儿。 唱这歌的是胡老大的相好香香。香香命苦啊,嫁的男人叫八斤宝。八斤宝在外扛长工时,因为东家给吃不饱饭,偷吃东家的馍馍被人家逮住手。东家把他剩在手里的多半块馍馍,泡在腌制老咸菜的盐罐罐里泡了三天,硬强迫八斤宝咽了下去。吃下这个咸馍馍后,八斤宝一连三四天没有吃一嘴饭,天天抱着厨房的水瓮喝水。喝得肚皮鼓凸凸、清莹莹地好像一戳就会弄破,一戳就会流出水来了,他还是喊渴。不吃饭当然就不能干活了,八斤宝卷起铺盖踉踉跄跄回了家。从那以后,八斤宝就开始咳嗽,吃了许多药、请了许多巫婆神汉,也不济事。再后来,八斤宝就开始咳血,一年后就瞪着不甘心的眼睛走了。 男人一走塌了天,留下香香好凄慌。 香香的金嗓子十村八乡都有名,逢年过节,香香的甜音和好看的身段迷煞个人。香香唱这歌时,声音极轻、极柔、极温暖,胡老大每次都听得周身舒坦。哟!这歌声咋没音儿啦。胡老大听见了枪响声,胡老大看见香香正被满脸惊喜的日*-本鬼子赤条条地压在身下,香香愤怒的斥骂声,日*-本鬼子哈哈哈的狂笑声让胡老大的骨节咯咯直响。 胡老大当然知道这是幻觉,胡老大的枪法百步穿杨,胡老大要亲手打掉东洋鬼子的狗鸡巴。 有老乡们跑了过来,真是一群没有出息的刮野鬼呀,日*-本鬼子狼牙狗爪地在村里撒野哩,你们平日的威风哪儿去了?一见胡老大的人马,就有人说这话。 说这话的是村里的姚六,姚六给人放了一辈子羊,人称羊把式。羊把式是个两不怕,一不怕刮野鬼,即响马贼。二不怕狼,他家的炕上铺着狼皮褥子,他的身上披着狼皮大衣,头上戴着狼皮帽子,就这身打扮,就能让狼见到他就浑身哆嗦。 不怕刮野鬼是因为他经常在山上碰到响马,他总能在保护羊群的情况下,想方设法和响马们挂上话,有的响马甚至还和他称兄道弟。唉,谁让他们都是一棵枯藤上的苦瓜。不怕狼是因为他的后背上常年挂着一柄弓箭,哪只狼敢打羊的主意,哪只狼非死在他的弓箭下不可。据听说姚六剥狼皮很利索,他把狼随便挂到一个树叉或者房梁上,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小刀子来,在狼嘴上轻轻一划,不出一袋烟的工夫,一张狼皮就完整地剥下来了。 胡老大叫住姚六,羊把式,有种的你和洋鬼子拚呀!你的箭闹了半天只敢射灰不拉叽的狼呀! 姚六说好汉难敌人多,你们有刀有枪的,还躲在这儿当缩头的王八,俺这几支箭顶个屁事?你们要是敢去sha洋鬼子,俺在最前边冲,谁要是手发颤,谁就是缩头王八。 胡老大抬头望了望天,脸上掠过几丝冰凉的笑意。他看出天很快就要下大雨了。 胡老大:羊把式,日*-本鬼子长着几个脑袋? 姚六:一个。 胡老大:日*-本鬼子长着几条胳膊几条腿几只眼睛几张嘴? 姚六:两条胳膊两条腿两只眼睛一张嘴。 胡老大仰头大笑:我还以为狗的日*-本鬼子是长着三头六臂、有着七十二变化的魔头,闹了半天和咱长的一逑样,怕他个鸟。走啊,弟兄们,sha披着人皮的板凳狗去。 胡老大一声唿哨,一彪人马sha向了村里。 日*-本鬼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部队呀,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好像有五千年没洗澡。穿的衣服也是七荤八素的,一看就是乌合之众。 只是那枪法,让日*-本鬼子吓得直吐舌头。 姚六一直冲在最前头,姚六骑的马连个马鞍子也没有,姚六号称神箭手,他的眼睛安在了每一个箭头上,他的箭能认得好赖人,他的箭敢和嗜血成性的子弹争高低。 从天而降的神兵,把日*-本鬼子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奇怪,中国的g*-党的正规军队见了他们都躲着跑,这支杂菜汤一样的队伍,却把他们打了个摸不着北。日*-本鬼子粮也不要了,大闺女、小媳妇也不找了,哇呀呀怪叫着端起枪开始反击。黄毛三的马中弹跌倒,把黄毛三摔出老远。黄毛三人躺在地上还顾不上看伤了什么地方没有,解开上衣露出了一件女人的红肚兜,俯在地上叭勾叭勾地打得更顺手。姚六的左耳被打了个中指来粗的孔,他索性挥起放羊鞭专抽鬼子的脸。那鞭带着呼啸声,每响一次,都比炸雷还脆。 黑压压的云越压越低。蓦地,天空一道闪电,雨就噼里叭哩地下来了。一下雨,地面上的黄土就叭叽叭叽地又粘又滑,日*-本鬼子叽哩哇啦叫着叫着就乱了阵。 胡老大让黄毛三撤离战场,让他站到村头的一个制高点上了望四周的情况。他闹不清鬼子有多少人马,怕被鬼子包了饺子哩。 鬼子这回出来的人本来就不多,死了二三十个,剩下的十几个就滚成泥猴猴跑了。他们只恨爹娘给他们少生了一对翅膀,只恨自己没有练会刀枪剑戟皆不能入体的神功。 胡老大大获全胜,缴获了二三十支精良武器,从日*-本鬼子的尸体上剥下一批好衣裤,在雨中光着膀子哈哈大笑。 天空随着胡老大的笑声云开雾散,阳婆婆露出了慈祥的笑脸。 忽然,一人女人赤条条地奔了过来,扯住几个刚把日*-本鬼子的衣裤穿在身上的响马先是打,紧接着脸色陡然一变:日*-本鬼子,俺日你八十辈祖宗。俺有梅du哩,烂了你的狗鸡鸡! 胡老大傻了,这不是香香嘛。 香香,胡老大向香香狂奔。脚底一滑,跌了满嘴泥,他也不顾。胡老大过去用衣服裹了香香,香香,你怎么了?俺是你胡哥哥啊! 不,你是该挨千刀万剐的日*-本鬼子,你pian*不了俺。香香扑过来,照着胡老大脸上就抓了一把。胡老大的脸上先是显出五个白道道,不一会儿就渗出了血水水,变成了五道红印印。 胡老大慢慢举起了刀,众人和香香都瞪大了眼。胡老大的刀劈向了一棵歪脖子老榆树,老榆树的两根枝条刀落枝折。 狗日的日*-本鬼子,俺要睡十个日*-本女人替香香报仇。不把狗日的日*-本男人揍得双胳膝冲俺跪下,俺就不姓胡。话落,胡老大刀又入了鞘。 乡亲们不清楚,胡老大救过香香的命哩,胡老大和香香是青梅竹马哩。 香香的当家人八斤宝去世后,香香靠养的几头猪补贴生活。那猪因为吃不上粮食,像香香一样苗条哩。像这种长法,猪啥时才能出圈换成票子哩。 那天,香香上刘备山打猪草,碰上了寿阳过来的雪豹。一雌一雄两只雪豹齐心协力向香香攻击。香香边用镰刀反击,边胡乱在树丛中奔跑,不知不觉她竟然跑到了一个悬崖处。 向前跳崖是一死,向后和雪豹硬拼还是一死,香香彻底绝望了。两只雪豹子似乎也预感到了自己的胜利,它们发着低沉而又兴奋的吼叫,猫着腰身,放慢动作开始为最后的一扑作准备。 香香闭上了眼睛,心说:八斤宝呀,八斤宝,俺来找你了。 忽然,香香听见了四声枪响,紧接着她便听见什么东西从空中掉了下来。睁开眼睛才看见是两只雪豹跃起来伤害她时,四只眼睛中了子弹失去控制,双双丧生落了下来。 开枪救香香的人正是胡老大。 胡老大吹了吹枪口上袅袅的青烟,一夹枣红马的肚子就要走人。香香却失声叫出了他的乳名臭小。胡老大自打落草为寇,多少年了,一直就没有人叫过他的乳名。现在猛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差点让胡老大这钢铁一样的汉子掉下泪来。 胡老大定睛一瞧,失声道:香香,是你吗?香香。 是俺,臭哥。香香没有想到,几年前因为不堪富家子弟欺侮,失手打死富家公子而离家出走的臭小会在这里碰到。而且,臭小还救了自己一命。 胡老大说:俺不叫臭小了,俺现在叫胡老大。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耍过家家的游戏时,你当过俺的婆姨? 香香羞红了脸。是呀,小时候香香和胡老大玩过过家家的游戏。胡老大是孩子王,村里的孩子们都愿意听胡老大的指令。记得当时胡老大稚嫩的嘴唇上沾了两撮黑色的山羊胡子,边在嘴里说着快板:嘎得嘎得嘎得嘎,老汉今年六十八,娶下个媳妇一十八边把香香背进了庄稼秸搭成的新房中。 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唱给俺的情歌?你答应过给俺做媳妇的。 香香说:咋不记得?俺现在还会唱哩。想你想得哭,下米下成谷。干粮蒸在水瓮上,耕地扛着压面床那时候俺还穿着开档子裤哩,屁事也不懂。你咋当真哩? 胡老大说:香香,俺就是要当真。哎,你有了婆家了没有? 香香面露难色:有了,可俺那死鬼短命。 胡老大的眼睛里放出了光:香香,俺的好妹妹,俺的亲妹妹,俺还想听你给俺唱情歌哩。 香香说:长短是你救了俺一命,反正也没有别人在场,你要不嫌俺唱得难听,俺就唱给你听。 一更里,进绣房, 小奴便把明灯掌。 双手掀起红绫被, 鸳鸯枕头独自睡。 二更里,站门厅, 听见外头有人声。 双手推开门两扇, 快把哥哥放进来。 五更里,天发白, 大红公鸡报警来。 母鸡咯咯叫几声, 一对鸳鸯拆散开。 把哥送到院墙外, 头上摘下金簪来。 宁舍金簪不舍哥, 红着毛眼泪双开。 送哥送到小村口, 东南角上起了云。 祷告天天连阴雨, 再留哥哥住几天。 送哥送到五渡口, 顺水漂下一对鹅。 公鹅前边跑得快, 后面母鹅叫哥哥。 此后,胡老大和香香就有了来往。每次,香香都给胡老大唱几首情歌。 尽管他们的行动很秘密,但是纸包不住火,香香成了乡亲们眼里不守妇道的坏女人。死巴牛配臭腚是缘分,香香配臭臭算什么事呀!。 唉,什么香香呀,纯粹是土匪的压寨夫人,糟贱了个好名字啊,还不如叫臭臭哩。 胡老大虽说是个大字识不得一篓的粗人,但对带兵打仗这档子事,他很有一套主意。 把日*-本人的尸体埋进狼窝掌,胡老大安排乡亲们两天内不要回家后,就在胡蹬乱喊的香香身上点了一下睡眠穴位,然后把睡过去的香香横抱在怀里,带领人马进了深山。 胡老大的新堡四周筑有土围墙,墙的上部和腰部有散兵掩体,挖有射口;下部地面有战壕,壕上盖木板堆土掩盖;战壕通向堡墙外,有射口、出击暗道,与堡墙外的伏地碉堡相连;堡内弟兄们居住的院落修有地道,同堡墙内的战壕相通。这样,胡老大的新堡就构成上中下三层防御体系和火力交叉网,易守难攻。 胡老大花费了许多精力才选中这块可进可退的宝地,并在修建时花费了大量钱财。胡老大居住在一个四周全是一米厚青石沏成的墙的窑洞里,窑洞的外面还培有五尺厚的黄土夯实层。 回到山寨,胡老大为香香解开穴道。让人为香香熬了鸡汤,他一口口地亲手把鸡汤喂到了香香的口里。 香香现在已经清醒了,喝着胡老大的鸡汤,香香哭了,胡哥哥,俺脏,俺不配你,你让俺死了吧。 胡老大:香香,你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女人。俺才脏呢,俺有人命官司。 香香:你sha的都是坏人,俺心里有数。胡哥哥,你真敢和日*-本鬼子打吗? 敢!谁让狗们的欺负俺香香,谁让狗们的在俺的地盘撒野尥驴蹄子。 胡老大吻香香,香香的身子先是起伏不定,继尔颤抖了起来。豆油灯忽闪着羞涩的光芒。 外边扑通一声响,谁?!胡老大一招春风踏月提枪飞出门外,却是黄毛三在窗逢偷偷朝里望。他看见胡老大一吻香香,心里一激动,就弄出了响声。 胡老大拍了拍黄毛三的肩膀,说:兄弟,眼馋了不是?唉,轮大排小来吧。等打完日*-本鬼子,大哥让你舒舒服服闹几个日*-本女人败败火,给你鲜鲜嫩嫩娶一房媳妇暖暖心。胡老大重新进去,噗一声吹灭了豆油灯。 夜半,胡老大被枪声惊醒。香香也醒了,她紧紧地抱住胡老大,害怕自己一松手,胡老大就像狂风中的干草一样,飞向天涯海角。胡老大轻轻而又坚定地掰开香香的手,吻了一下香香的额头。然后,胡老大边披上衣服,边从枕头下边抽出手枪,跃上土围墙观察情况。黄毛三从旁边上来,揉着惺忪的眼睛说道:大哥,好像是板凳狗摸上来了。正说着话,一梭子子弹打了过来,黄毛三一推胡老大,自己的屁股上挨了一枪,鲜血立时从他穿着的一条真丝女人裤衩里钻了出来。胡老大回手叭勾一道火线,日*-本鬼子的一挺机枪便成哑巴了。黄毛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以为自己这下子算是残废了。试着往起站了站,嘿,他妈的,闹了半天子弹只是咬了一口皮毛。 弟兄们全醒了,一个个各就各位开始还击。 胡老大没有想到,他们往回撤时,一个日*-本探子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并连夜将报复欲极强的日*-本鬼子领了过来。 胡老大为香香备好一匹马,把香香抱上去,轻轻吻了一下香香,没有等香香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用力一抽马屁股,马载着香香向后山奔去。 日*-本鬼子动用了小钢炮,炮弹爆炸的火光把山寨照得如同白昼。 幸亏山寨地势险要,日*-本鬼子冲不过来,不然的话,胡老大吃亏就大了。 火光照亮山寨的同时,也把日*-本鬼子暴露在了射程之内。胡老大的弟兄们个个都是神枪手,日*-本鬼子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黄毛三穿了一套日*-本军服,摸黑混人日军队伍,摸清了日军的底细。他带领几个弟兄抄了日*-本鬼子的后路,腹背受敌的日*-本鬼子乱了阵脚,他们不知道胡老大还有地道,以为后边的人马是神兵天降。 小钢炮对准后边开炮,日*-本鬼子得扫清退路呀。黄毛三正指挥弟兄们打得带劲,一枚炮弹在他身边爆炸了。黄毛三不甘心地摇了摇身子倒了下去。 这一切,胡老大看得真真切切。胡老大发一声喊:弟兄们,冲啊!数十人立刻冲出掩体,手挥砍刀sha向日*-本鬼子。 三麻子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带着那根文明棍。那根文明棍对他来说太宝贝了。那是他从乌河县县长手里抢来的呀!胡老大好几次想和他借出,享受享受县太爷的派头,他都没有放手。文明棍是他勇敢的证明,是他的派头和他的荣誉的象征。 可气的是,今天三麻子在冲锋时,把枪撂在了掩体里,错把文明棍当成了**。冲到近前了,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没有拿枪,文明棍也要当作枪使用。好在自己熟悉地形,上身又穿着日*-本军服,他摸到一个正用机枪扫射的日*-本兵的背后,发一声喊,那文明棍噗一声就给日*-本兵来了个透心凉。日*-本兵扭头绝望地望了一眼这个穿着日*-本军服的叛徒,模模糊糊一句八格牙鲁!头一歪就一命呜呼了。 胡老大过去,一脚踹开这个日*-本兵的尸体,端起发烫的机枪就向日军扫射。子弹扑哧!扑哧!钻进肉体的声音和新鲜的血腥味,让胡老大感觉到了一种兴奋,他感觉自己现在忽然变成了一头豹子,一头饥饿的或者是正在发情的豹子。除了一往无前,他现在别无选择。 三麻子也搞到了一把歪把子机枪,他正哇呀呀怪叫着打得过瘾,一个日*-本鬼子从背后摸过来,给他的后背来了一刺刀。三麻子呆呆地站了几秒,才轰然倒地。 日*-本鬼子哪里敢和这群武林高手进行长时间的短兵相接,山本最不能见的场面就是弟兄们以鸡蛋往石头上碰的愚忠精神,在战场上丧命。他看看势头不对,一声令下,全部人马向山外逃窜。 胡老大先是看见了三麻子的尸体。三麻子已经扔掉了机枪,手里紧紧攥着的是那根插在日*-本兵后背的县太爷的文明棍。 胡老大看见了黄毛三,黄毛三血肉模糊地在地上躺着。 胡老大抱起了黄毛三,兄弟,你醒一醒,醒一醒呀! 黄毛三慢慢地睁开了眼,大哥,俺不行了。俺这辈子好吃的吃过了,好喝的也喝过了,形形色色女人的衣服,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也都穿过了,就是没有真正挨过女人。大哥,今个晚上你是和女人睡过了,和女人睡觉是啥滋味啊? 这胡老大不是不想说,而是他真的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向黄毛三表达他的感受。兄弟,就像吃过油肉和豆腐丝一样。胡老大平生最爱吃的菜就是过油肉与豆腐丝,他也只能这样说了。 黄毛三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哥,过油肉、豆腐丝俺都吃过,尤其是豆腐丝,看上去冰凉,吃到嘴里却能烫起燎泡来,真好吃,真馕嘴黄毛三头一歪,嘴角流下几丝口水来。 兄弟,你不能去啊,大哥答应为你娶婆姨的!兄弟啊! 群山无言,只有胡老大悲怅的呐喊和悲愤的枪声,在天地间轰鸣。 第二天一大早,日*-本人哗啦啦就包围了村子,他们欲进行疯狂的报复。村子早变为了空村,老百姓昨天进了山一直没有回来。 领头的山本瞪着血红的眼睛正喘粗气,猛听见东边沙江口一带传来一声闷响。他抬眼望,只见一朵黑压压的蘑菇云直上云霄。 一种不祥之兆掠过山本的心头。这支乱七八糟的乌合之众真有心计,端了我的老窝了。 土路上,一个黑影逐渐清晰。一个浑身是血的日*-本兵,骑着一辆三轮摩托车赶来报丧,中计了,中计了,你们前脚刚走,东营盘就来了一伙人,把炮楼都点着了。 不用问,那伙人就是胡老大的人。 胡老大料定日*-本人第二天要倾巢出动报复。他不碰硬,按姚六出的计策,抄到后边端了日*-本人的老窝。 山本手执望远镜向东一望,那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由黑转紫,八格牙路,八格牙路。全部的回去,统统的回去。 然而,他们回不去了。四面的山上忽然响起了嘀嘀哒哒的冲锋号的声音,金黄色的军号,金黄色的声音,汇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无数的八路军战士出现在村庄的四周,端着刺刀冲了下来。 叭勾叭勾的枪声,刺刀相撞的声音,人的惨叫声 血腥味立刻在空气中弥漫。 这场战斗打得真痛快呀,狗日的日*-本鬼子刚开始还哇呀呀地叫着能抵挡几下,几分钟后狗们的就扛不住了。日*-本鬼子有的眦牙咧嘴瞪了眼,有的脑勺开花挺了腿,有的浑身筛糠双手举,有的愣眉愣眼晕了向。还有几个受伤的日*-本鬼子,眼看着败势以定,逃命无望,他们排成一行,解开上衣,雪亮的匕首在肚皮上一划,他们那肠子便从肚子里嘟噜一声冲了出来,散着恶臭,冒着鬼气。日*-本鬼子的膏药旗最初还在空中摇晃着,妄想贴住一个个有形和无形伤口,最终耷拉下了狰狞的脑袋,垂头丧气地瘫在了烟尘里。 山本没有勇气剖腹自sha,他惦记着家乡的父母,思念着家里的娇妻,他甚至还想抚摸抚摸女儿的额头,亲一亲儿子的嫩脸。他恨这场可恶的战争,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现在才知道sha害自己和弟兄们性命的刽子手,不是中国军队,而是日*-本国内那些阴险的野心家。山本踉踉跄跄逃到一个土窑洞里,藏到了一个半人来高的空菜瓮里。看来日*-本人个头矮,也有好处呀。 姚六穿着八路军的服装,带着人搜了进来。 姚六是我*-党员哩,是他将路过此地的八路军主力领了过来。 八路军顺手牵羊打了个胜仗。 听到瓮子里发抖的身子和瓮壁摩擦的声音,姚六使了个眼神,说:瓮里有鳖哩。几个人过去掀了瓮上的石片盖子,山本掉了军帽的秃脑壳就露了出来。 乡亲们回来了,胡老大的人马也回来了。村里就像开了锅,喜气咕嘟嘟的向天冒。 大闺女小媳妇们扭起了秧歌,那甜甜的歌声听得人心醉。 一圪瘩黑云彩满天里飞, 东营盘住下了日*-本鬼。 放火抢东西, 害得咱百姓受了那个罪。 真倒霉。 日*-本鬼没有一个好东西, 打人骂人不讲理。 要粮要菜要肉吃, 要鸡要蛋还要大闺女。 快快的。 早听说八路专打日*-本鬼, 日思夜盼想救星。 八路一来鬼子翻白眼, 狗日的一个个全完蛋。 全完蛋。 姚六端着一个洒碗到处找人。咦,胡老大哪去了?问胡老大的手下,一个个全都嘴巴紧闭不说话。 胡老大不在了。胡老大走了。胡老大为乡亲们带走了一片黑云,胡老大是为咱乡亲们倒下的啊。 东营盘炮楼的那一声巨响,满含着胡老大的愤怒哩。 刚交火那会儿,胡老大的人马遇到了炮楼留守人员的顽固抵抗。胡老大一着急,就把马鞍卸下来顶在头上,在身上缠了一大包炸药冲进去了。 胡老大顶着马鞍在前边冲,他的枣红马跟在后边冲。好密集的子弹呀,枣红马超过主人,它替主人挨枪子哩。一颗颗子弹噗噗地钻进枣红马的身体,枣红马的身体开出了血色的花枣红马慢慢地倒下了。枣红马倒下了,还保持着向前冲的姿势;枣红马倒下了,它的目光、骨头、愤怒还在向前飞。马通人性,马有时候比人还强哩,马也是烈士哩。 胡老大双眼喷火超过枣红马的身体,子弹打穿了马鞍,子弹在胡老大的胸脯上开了花。但胡老大的眼睛依然瞪着,双腿依然大步地向前迈着。 日*-本人吓坏了。人死了,怎么还能奔跑?死人还能借助惯性,完成生前的遗愿? 轰隆!一声天摇地动的巨响,炮楼倒塌了。 老天爷呀!姚六把一碗酒全泼在了地下。他好几年才转化过来的这支抗日力量,刚和日*-本人交火,就失去了领头羊。 姚六哭,胡老大的弟兄们在哭,乡亲们在哭,狮脑山、刘备山、桃河、滹沱河也在哭。胡老大是干过坏事,但胡老大不作践老实本分的穷苦人,胡老大当年也是被逼无奈上山的呀。 一个穿着新娘服饰的女人走了过来,那红盖头、红衣服、红裤、红鞋的女人,是香香。 香香那迷煞个人的嫩脸脸上,挂着泪蛋蛋哩。 姚六抱住香香,妮啊,都怨舅舅没有保护好咱的好女婿。妮啊,胡老大是咱村里的关公哩! 村里人以前看不起香香哩,村里那么多光棍汉,她为何偏偏要和响马睡。放着堂堂正正的贤慧媳妇不做,她为何偷偷摸摸要做胡老大的压寨夫人。 大家现在才知道,胡老大是好人哩,胡老大为咱父老乡亲舍得金贵的命哩。 关键时刻,方显英雄本色。胡老大是英雄好汉哩。 香香呀,香香,俺们错怪你啦。香香呀,香香,乡亲们对不住你哩。 香香在唱歌,香香的歌声甜着哩。 想你想得哭, 下米下成谷。 馍馍蒸在水瓮上, 耕地扛着压面床。 唱着,唱着,歌声忽然凝固在了空中。 咳!咳!咳香香咳嗽了起来,越咳越厉害。末了,她竟然咳出了黑红黑红的血。 姚六扑过去抱住香香:妮啊,妮,你咋哩? 香香:舅舅啊,香香早就有病哩。为了胡哥哥的那份实在,香香一直偷偷扛着哩。 姚六:妮呀,你是舅舅的好外甥哩。你可要挺住呀。卫生员 香香:舅舅,不用了,香香的病香香清楚,活不了啦。舅啊,俺爹娘就香香这一个不带把子的独苗苗,二老去世早,现在,你就是香香的亲人了,是不? 姚六点头,一脸泪水成了娘子关的瀑布。 香香:舅啊,八斤宝和胡老大都对香香好着哩。你给香香拿个主意,香香走后应该和谁在一起。 姚六:俺妮自己定。俺妮待见谁就和谁在一起。 香香:八斤宝是香香正经八百的女婿。可是,胡哥哥更称香香的心哩胡哥哥做响马,没有为难过父老乡亲哩,胡老大又是为香香和乡亲们走的。 姚六:那俺妮就和胡老大在一起吧! 舅,你应了香香这一条啦?香香双眼闪亮,舅啊,香香还得求你一件事。 姚六又点头。这孩子好像没疯啊。 香香:俺和胡老大合葬后,你给八斤宝再找个骨殖配成对,八斤宝也是苦命人哩,香香不能伤他太深。舅啊,你一定要替香香办妥这件事啊。 姚六攥住香香的手:俺妮不要胡思乱想,俺妮还小,俺妮的命还长着哩。 香香示意姚六松开她的手,慢慢地把手镯、耳环等饰品摘下来:舅呀,到时候,把这些给和八斤宝合葬的女人戴上。舅啊,胡哥哥催香香上路哩。胡哥哥骑着大红马来接香香啦,胡哥哥骑马的样子俊着哩!舅啊,香香觉得浑身的骨头和经脉都抽动哩舅啊,香香是不是个坏女人? 姚六:俺妮是好女人。妮,妮俺的好外甥啊。 姚六抱住香香逐渐僵硬的躯体放声痛哭。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好人为什么总是这么短命。 香香的脸上却是一副满足的神色,只留下两行热泪。 香香是唱着歌儿和胡老大一起走的,大家都感受到了这耳朵听不见的声音。 鲜嫩嫩的鱼儿离不开水, 亲哥哥离不开小妹妹。 蛤蟆想亲河岸岸上爬, 想哥哥想得心里乱格搅搅麻。 幽怨的歌声从树梢梢飞到山顶顶,从山顶顶飞到了云天里 太阳终于出来了。太阳就像一面陕西的腰鼓,悲壮就像那鼓槌,光芒是具象化了的鼓声。震天响的鼓声,汇成了一股摧枯拉朽、所向无敌的力量,震撼着大地。关于黎明的宝宝睡前故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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