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三月十三日夜晚
我开着破旧的吉普车在荒野中缓缓前行着,四周一片黑暗,车犹如陷在黑夜的泥沼里一样,想要快却不能加大油门,因为一个不小心,车轮都可能滑进一个未知的深渊。
车灯努力地撑出几分光亮,但微弱的灯光总被黑暗高速地稀释着,我坐在车内,神经紧张地盯着前方,打起十二分精神开车,老实说在荒野里开夜车是一件让人感觉窒息的事情,我只想快点下山去。
有萤火虫之类的小东西在我车窗前不停闪烁着,飞来飞去,给人一种很晃忽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则更加剧了我心中的不踏实感。
我睁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路,突然,随着灯光一闪而过,我看到路边的杂草丛中树着一块小木牌,但光线太暗,看不清上面所写的字,谁在这荒山野岭上写标语呢,心中正纳闷的时候,车灯却突然间熄灭了,我心中一惊,立马紧急刹车,吉普车像一头疲倦而笨重的水牛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后趴了下来,而我还怔怔地坐在车内,不知道究狗⑸耸裁词拢趺闯档仆蝗痪突盗耍盐遗自谡饣囊爸校獬蹈矣姓饷炊嗄炅耍庋耷榈囟晕遥蛑笔且恢直撑眩
但,事实是车灯坏了,在黑夜里,我显然是没法再继续前进了,更不要说下山,回家了!
不管怎样,我想我都得下车去看看,我无奈地从车里钻了出来,刺骨的寒风立马让我打了个冷颤,现在是三月初春时节,可山上却犹如晚秋一样发冷,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我就站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风从四面八方扑过来,灌进我的大衣内,夹杂着呜呜的叫声,就如一群野狗在抢食着一堆腐肉。
我已经无力去咒骂这山里的鬼天气,现在我更多的是在责骂自己为什么不趁天没黑尽之前就把车开下山去,为什么在出发之前不好好检查一下这辆破得跟老古董一样的吉普车。
我想到了我的妻子,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想到自己最亲的人,她现在正怀着我们的孩子,医生说她再过个多月就要分娩了,医生的这句话让我兴奋不已,即使是现在我也难以掩500字恐怖鬼故事饰自己的兴奋,我从衣袋里摸索着掏了一根烟出来,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恐怖一边玩彩泥一边讲鬼故事我需要一根烟来让自己镇定一下。
我把烟放进嘴里,然后摸出打火机想要点上,但风太大了,我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我又用手挡着想要点着但还是没能成功,但我还是一直试着点下去,或许我只是想让自己找点事做,或许是想让自己更暖和一点。
一次,两次,三次
我就这样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就在我打第三十三次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身体的剧烈颤动,而且我知道这次颤动与冷毫无关系,因为我看见了火光,而且是一直不停的火光,但那不是从我打火机上冒出来的,而是在不远的山腰下,可我记得在我打第三十二下的时候我都没有看见那两点微弱的火光。
山里总是多雾的,不过我仍然庆幸大雾在这个时候散开,让希望的火光得以让我看见,我突然觉得精神充沛起来,我抬腕看了一下夜光手表,八点过三十秒,三月的夜已经全部黑尽。
我收好了烟,将手塞进了衣兜里,缩着脑袋开始向着火光闪烁的方向走去,风很大,我眯着眼睛,厚重的牛皮鞋踩在杂乱的野草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二
我不知道天上的月今天晚上的月光为何如此惨淡,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借着这微弱的光亮走到了我想要到的地方。
那两点微弱的光亮是从这挂在门口两盏灯笼里发出来的,这是一间木板结构的房子,样式很老了,墙上裱的纸有些已经很殘破了,被寒风扯着在黑夜里不停地上下翻飞着,发出幽白色的光。
这是一幢破败的房子,这让我想到了我那辆破旧的吉普车。
房子里一片黑恐怖的一句话鬼故事暗,我不知道里面有不有人,如果有,为什么听不见一丝声响看不见一点亮光,可如果没有,我又不知道这点燃的灯笼是谁挂上去的,我唯一知道的是不管里面有不有人我都得进去,因为我别无选择。
门吱嘎地叫着,像一只受伤的野狗吼管里发的呜咽,悠长而凄凉,又像一只家狗看到了生人在警惕地低咽着发出警告,但我还是一步一步地向前移了过去。
门是自己开的,就在我伸手准备推它的时候,它自己便开了,可我清楚地记得我的手指还并没有触及到它,我想是风吹的原因,这种木板门本来就不够结实的。
我站在门口,微弱的月光从门外倾斜进来,从墙纸上的漏洞渗透进来,流在地上蔓延开,我就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长,影子一旦被拉长之后人便显得瘦小了,影子此刻躺在屋内的地板上,而我还站在屋外。
我终于伸出了脚,迈了进去,我厚重的牛皮鞋踩在冰硬的地板上发出了很清脆的响声,响声在屋内环绕,在头顶盘旋,这些响声让我产生了几分莫名的不安,就犹如在头顶美女恐怖鬼故事盘旋的是一群秃鹰,它们随时都有可能俯冲而下,将我吞食掉。
但我终于还是走了进去,而只脚都走了进去,我的脚步很沉重,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我觉得这种感觉是来源于内心深处的。
门外的灯笼突然熄灭了,是一起熄灭的,在这黑夜之中,就如渴睡人闭上了他的眼睛,从此世界一片漆黑
而它的嘴呢,是这扇开着的门吗,此刻我已经完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