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坐下好一会儿了,她还不能平静下来。
问她此刻心情怎么样,她说不舒服。
那种不舒服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她说,烦。接着说出了刚刚发生的故事。
她要急着来参加团体成长小组活动。但是先要把儿子送到辅导班上去。从开始催促到最终出发,儿子磨蹭了半个小时。她着急地等待,最后还是忍不住冲儿子发了火。然后她又责备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来到小组中好久仍然一脸的不在状态。
小组决定把此事作为活动主题。
首先探索她看到儿子磨蹭时自己的内心世界及其历程。
她先是感到焦虑,担心,然后是愤怒和自责。她说,马上就要迟到了,她感到着急。儿子若迟到,辅导老师会有不好的评价;自己迟到会影响小组其他成员。这在面子上多让人难堪啊。儿子磨蹭又让她对于不良习惯产生担心,拖延毛病是不好的。而且,儿子在关键时间内做的全是没有价值没有意义的事情,是在浪费并耽误时间,这让她感到愤怒。情急之下,她发了火。之后,看到儿子无辜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没有教育好儿子,还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自责之中 ,她又感到委屈难过,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可是还是一团乱麻。关于孩子教育,家庭其他成员很难理解她的教育理念,难以形成一致性意见。她又为此感到失望和沮丧,她觉得自己好无奈好无助。
不难发现,儿子磨蹭,是个偶然的外在事件,触动了她内心的焦虑。然后她感到担心、愤怒、自责、委屈、难过,无奈、无助。她期待其它家庭成员帮助她解决教育儿子的问题,但是得到了失望,更加深了她的无奈和无力感。于是,儿子磨蹭的问题变得复杂而扑朔迷离起来,似乎一下子把她击垮了。
为了让真相更加清晰,小组决定用雕塑的方式进行呈现。
选代表,用角色扮演她要解决的问题;用角色扮演她的家庭其他成员;用角色分别扮演她的焦虑、愤怒、自责、难过、无奈、沮丧。
她首先遇到的是“问题”,“问题”站在她的对面。然后根本她内心的感觉,分别让“焦虑”“愤怒”“自责”“难过”“无奈”“沮丧”在一定的空间分布开来。于是发现“焦虑”与“愤怒”首先挡在了她与“问题”之间,“自责”“难过”“无奈”“沮丧”紧紧缠绕着她,或拉、或压、或扯,用不同方式。也就是说,在解决问题之差,她首先要面对的是自己的内在情绪感受。
面对“焦虑”与“愤怒”,她说,这是不好的情绪,对于解决问题无益,希望它们离开。“焦虑”、“愤怒”的代表说感到生气,本来是指向问题的他们,开始转身跟她较真起来。说,即使服从她而躲在一边,心里也不舒服,不服气也不甘心。
她说,“自责”、“难过”几乎是跟她一体的,很亲近,她不知道怎么对待它们。而角色扮演者说,他们内心感到孤单,乏力。
“沮丧”与“无奈”更是那种下坠的感觉。
在被情绪与感受的包围之中,她根本接近不了“问题”本身。“问题”在她对面肆意妄为。她嚎啕大哭。
怎么解决呢?
她首先哭求家庭成员帮忙。她说,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吧,孩子好,家庭才有希望。此时“焦虑”“愤怒”茫然地看着她,走近她。家庭成员代表流泪说愿意帮助她,跟她站在一起。是的,在面对孩子问题是,大家是可以站在一起的,在她的家庭中。
她对家庭成员说是自己不好,在沟通上可能伤害了家庭成员的情感。于是,“自责”马上靠她了,“难过”“无奈”“沮丧”也贴近了她,分别像以前那样缠绕着。
她不得先来处理情绪,转身对情绪的角色扮演者说:“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是那么亲近,现在我希望你们帮到我,好吗?”
“难过”扮演者也哭了起来,说愿意帮她。说,它的存在,其实是是想让她更清晰地评估自己,清晰环境,然后找到突破。“愤怒”说其实是想用力量保护她。其它角色扮演都纷纷说出自己当下的感受,以及用来帮助她的策略。
她感激地说谢谢。改变了想要他们离开的态度。角色扮演者说,得到承认的感觉很好,大家纷纷跟她连接在一起。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虽然眼中还含着泪,却被簇拥直接走向“问题”。
“问题”扮演者说,看到她的内乱不存在了,他们变得团结一致,自己感到震慑,觉得自己底气不足了,告诫自己需要收敛。
在场的人都被逗笑了。
小组活动在一片欢愉中结束,大家共同说,看来要让“问题”收敛,先要自己内心一致才行,问题本身不是问题,怎样应对才是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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