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像是一个谜。
我们乐此不疲的去研究占星术、星座,我们热衷于“算命”、看手相、求签,这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我们对未知的一种恐惧。就好像如果我们的一生已经被写进星星里了(written in the stars),我们就能更好过一些一样。
所以有的时候我也在幻想:如果现在我能穿越到未来,去到我临死的那个时刻,听完我在临终前描述此生最让自己遗憾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穿越回来,更好的度过一个无怨无悔的人生呢?
在面对死亡的那个时候,我们在想什么?
纽约的急救医护人员Matthew O’Reilly,在TED上做了这样一个名字叫做“我是不是要死了?”(Am I dying?)的演讲。他讲述了自己如何在最开始的害怕回答濒死的病人这个“我是不是要死了?”问题,到后来发现原来他们会非常平静的接纳这样一个过程。在他跟濒死病人的交流中,发现3个有趣的规律:所有知道自己马上要离开人世的人,都有3个共同的需要。
也许了解我们在临死前最需要什么,可以让我们更好的度过这仅有的一生。
1. 我们需要被宽恕(The need for forgiveness)
Matthew O’Reilly发现,他听到病人说的最多的之一,就是希望自己可以被原谅。他讲到有一位老人在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之后,跟他忏悔到:“我希望我花了更多的时间去陪我的孩子们和孙子孙女们,而不是对自己的时间那么的自私。”
亲爱的朋友,请你现在把手机放在一边,闭上眼睛,然后想一想如果现在你马上要离开人世,最让你需要被原谅的事情是什么?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件事情可能是没有好好的做自己,没有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或者去表达自己,没有更多的陪伴家人,没有花更少的时间在工作上……如果这件事情将是你离开人世前最后悔的事情,也许现在你该着手做点什么了,因为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
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我意识到我想跟爸妈成为最好的朋友。这件事情我甚至没有办法清晰的讲出原因,但我很清楚我需要跟爸妈成为最好的朋友。也许你会问我:如何定义“最好的朋友”?对我来说,最好的朋友首先意味着我们无话不说,我会把我心中所有的恐惧、担忧、喜悦和快乐跟他们分享,他们对我也是如此。同时,我们愿意深入的了解彼此,即使有些东西让我们不安或者觉得难以接纳,我们都愿意去彼此了解和并且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接纳对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希望自己能够在跟他们的相处中,不断学习更好的去爱去接纳。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不管我多不开心,我都不会不接我妈妈的电话(她会每天打给我);这就是为什么我想给爸妈买书,然后成立我们的家庭读书会;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愿意每天花时间去投入到我们的关系中,而不是好像仅仅在跟他们面对面的时候,他们才存在于我的世界中;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再掩盖自己的恐惧和不安,而会把我内心最真实的情感和想法跟他们分享,就算我得不到认可和理解。
当我们想清楚这个世界上我们做什么最能让自己无怨无悔,并在每天重新审视自己,也许生命中的那些不确定性就不会那么让我们恐惧了。
2. 我们需要被记住(The need for rememberance)
Matthew O’Reilly的另一个发现是,病人在临死前总是会问他:“你会记得我吗?”不管是临死前我们看到的最后一个人,还是我们的家人,我们需要被人记得,我们需要知道自己是以某种形式得到了永生。
在上一篇文章“死亡你好”里,我跟大家分享了我们对于死亡的恐惧,会让我们以4种方式追求“永生”,以某种方式被人记得,其实就是其中的一种。我还记得原来自己特别喜欢碧昂斯的一首歌,名字叫做I was here(我曾经在这里)。这首歌是她在联合国上唱的,曾经打动了无数人。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样的:the hearts I have touched, will be the proof that I lived(我曾打动的那些心灵,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过的证明)。
被记得这件事情其实是很有趣的,一方面它在提醒我们:你希望怎样被你爱的人们记住?另一方面我们又要格外小心,因为对于让别人记住的过分追求会让我们追名名誉和声望,忘了对自己真正重要的事情。就拿写作这件事情来说,我的初心是:分享我所知道的最好的。但后来这个初心好像会有所动摇,因为我开始在意阅读量有多少,转发的人有多少,大家是怎么评价它的。我还会在没开始写的时候就想:什么样的题目会更标题党一些,让更多人可以点击呢?
其实这个写作,最终只跟我自己有关。此刻我坐在这里,我写的每一个字,都是对自己的表达。如果这种表达变成了对别人期待的满足或者讨好,即使这样的讨好会让我被记得,也违背了我最想成为的那个自己。
我一直觉得想“永生”这件事情是再正常不过却又十分不理智的行为。因为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被多少人记得或者活在多少人的心中,对我们来说已毫无意义。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在此生、此刻、此地,学会全心全意的去接纳自己并且最真实的表达自己。我相信这样的接纳和表达会让我们的生命无比闪耀动人,被无数人记得,但这件事情本身并不重要,因为我们,已经活出了自己。
3. 我们需要知道自己的生命是有意义的(The need to know that our life has meaning)
Matthew O’Reilly的最后一个发现,是我们需要知道自己的生命是有意义的。创造意义疗法的心理学家Viktor Frankl在他那本著名的书籍“追求生命的意义”(Man’s search for meaning)中讲述了自己在二战集中营里的故事。在集中营里,他有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发现:那些能够成功在集中营里活下来的人,都是在其中找到了意义感的人。他们或者觉得自己坚持下去是为了再次见到家人,或者深深的信仰自己现在的磨难是为了历练自己。
当我们知道了自己活着的意义时,我们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一位临终前的母亲跟Matthew O’Reilly忏悔说自己还没有留下在这个世界的足迹时,Matthew发现她领养了两个孩子并且这两个孩子现在都要去上医学院了。当他提醒这位母亲,是她让两个孩子能去救助更多的人这个事实时,她才终于能够非常放心的离开。
也许你要问我意义是什么。亲爱的朋友,你人生的意义,或者说今天你做每一件事情的意义,只有你自己有答案。
去做对你来说最有意义的事情,就算这件事情并不被任何人看好。
我遇到过很多朋友,他们选择去周游世界而不是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生活,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没有意义,但他们却在不断的自我探索和挑战中找到强烈的意义感;我遇到过50岁的年纪去美--国攻读人类学--BO士学位的朋友,遇到过40多岁想要成为中老年模特的美女姐姐,遇到过放着医学--BO士不要来读心理学的朋友,遇到过60多岁才开始学画画并坚持十年如一日的奶奶,遇到过70岁开始谈恋爱并且追求自己幸福的爷爷奶奶们……
所有的意义,只有你去做去体验了,才能够被表达。我们不需要坐着这里去思索生命的意义,但我们一定会在这段仅有一次的旅途中遇到意义。然后当我们走到生命的尽头,回望自己充满为自己的意义而活的人生时,会不会带着微笑离开?
最后把碧昂斯的这首“I was here”送给你,
祝福我们,不管它是何时,可以在生命终结时骄傲地说:
I gave my all, (我付出了全部)
Did my best, (尽了最大努力)
Brougeone to happiness (给予了别人幸福)
Left this world a little better, just because (让这个世界更美好了一点点,因为)
I was here…… (我曾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