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给我一片绿草,绵延向远方;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给我一个套马杆,攥在他手上当《套马杆》这首耳熟能详的草原歌曲唱响在2014年央视春晚舞台上时,人们自然会想起46岁的草根词作者刘新圈。
出生于河南平顶山农村的刘新圈,由于家乡闹灾荒,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回家了。穷人家的孩子闲不住,在家里没呆上半个月,老爸与他联系上了外出打工的差事。临出门时,他的包里带有三样东西纸和笔,还有一本撕了封面的破得不成样的《三国演义》。工友们笑他:你不像个打工的,倒像个蹭课的!
纸用完了,只要是撒在地上没有字的纸,他就捡起来;一本破烂的《三国演义》看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没书看了,他就捡起别人垫屁股的书来将就。白天打工挣钱,晚上回到出租屋,要是停电了,他就窝在煤油灯下翻来覆去地看,鼻孔被煤油灯熏得黑乎乎的。
诗歌、散文、长篇小说,刘新圈尝试着写,欣喜的是有的变成了铅字,但更多的是石沉大海。22岁时,刘新圈和几位初出茅庐的诗人,被湖北一家出版社看中,承诺出一本《桃花汛》的诗集。本以为可以靠稿费养家了,但一个月后,他接到通知赶到邮局,却发现等待他的只有一麻袋诗集。
在现实面前,刘新圈意识到:写作已无法改变自己的生存状况!是坚持,还是放弃自己一直追求的喜爱文字呢?
这个时候,如果选择放弃,就意味着给自己的人生追求画上了句号。人生,只有顿号没有句号!创作上停滞不前,也许是自己没有找到一个好的突破口。就在刘新圈迷惘无望之时,一个知心文友建议着:你的文笔不错,建议写写歌词,练练手。
写歌词,对于之前对音乐一窍不通的刘新圈来说,并非一件易事。写诗和创作歌词虽有相通之处,但有很大的差别。一度酷爱诗歌的他,刚一练习时,常把歌词写成了诗歌,好在网友们的不断矫正,慢慢地才摸出了一点写歌词的门道。
2007年,在摸黑中走了七年的刘新圈,终于写出了第一首像样的歌词《你是土豆我是地瓜》,并卖了500元稿费。随后,第二首歌词《仰望天山》也卖了2000元。慢慢地,开始有唱片公司关注他,网友们也戏称他是匹词坛黑马。
这点成绩还不足以值得骄傲,刘新圈要从生活的历练中写出歌词的厚度,而不仅仅是为了发表,为了挣几个稿费。很快,他捕捉到了当时人们生活中存在的一个普遍现象身在职场,竞争压力大,无论是身边的人,还是自己,生活都很艰难,精神上也很压抑,都想拥有一颗向往回归自然,过上自由、美好生活的心。
如果能写成一首草原歌词,辽阔的草原,空旷的旋律,一定会驱散每一个人疲惫而又压抑的心境。这种想法一旦在心头闪现,刘新圈就有点把持不住了,虽然没去过一次草原,但这种情感上的长期积累,一旦找到了一个可以表达的点,就如一泻而下的瀑布,不足一小时歌词《套马杆》就呈现在了眼前。
《套马杆》被蒙古族歌手唱片公司收录入专辑《我要去西藏》,2009这张专辑获得南方都市报主办的最佳唱片榜年度颁奖礼的最佳唱片奖,《套马杆》也随之迅速蹿红。
为了自己的创作经久不哀,刘新圈每年至少外出采风20余次。一个冬季,刘新圈来到了呼伦贝尔的根河。在一个小村里,他发现,这里的年轻人大多都外出务工,只有老人在家留守。在这零下40℃的高寒地区的小村庄,老人们一谈及到在外打工的孩子,都默默地流泪。或许,这场景触及到了刘新圈内心的柔软,当晚一气呵成地写出了歌词《呼伦贝尔的冬天》。2010年,《呼伦贝尔的冬天》被改编成大型歌舞登上了内蒙古春节联欢晚会的舞台,还被网友们封为广场舞神曲。
凤凰传奇的《天籁传奇》、腾格尔的《万马奔腾》、何静的《天边的格桑花》都出自刘新圈的手,他已创作300多首歌词,并被推选为河北音乐协会副主席。
由一个草根蜕变为一匹词坛黑马,刘新圈的人生充满了坎坷。他的成功再一次告诉人们:人生只有顿号没有句号!所有的困难都是暂时的,就像句子中的顿号,只是停一停,顿一顿,顶多也是一只稍事休息的拦路虎。藐视它,跨过去,成功就在不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