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儿站在芦苇上。
芦苇努力地,挺直秋天的骨头,却还是慢慢地弯了下去。
那一瞬间,让我想到,棉花地里不断弯腰、直起的母亲。
让我想到,一条跟母亲一样瘦弱的小路,和母亲佝偻的背上那袋七十多斤的棉花。
村庄静了下来。
屋外的蟋蟀,开完会就各自回家了。门前的河流,却实在睡不着。
月光荡漾着,默不出声。
跳舞的喇叭花,脱掉了花裙子,回到枝头去了。
夜,安静下来。
乌鸦和麻雀,不再谈论今年庄稼的收成。累了一天的村庄,也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那慢慢堆积起来的黑,正轻轻地为村庄,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