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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

校园鬼故事之畸形者

2024-10-28 07:33:03

1.不能碰的海报

  亚良邀请我去他的宿舍做客的时候,我很惊讶。虽然他救了我一命,但我们实际上只见过一面,相处还不到一个小时。不过,我不可能拒绝救命恩人的好意。

  亚良是个大三学生,在一所名声很差的三本大学混文凭,住的宿舍也相当简陋,但他的床铺却简单干净,全然不似一般男生那样脏乱。

  床铺上方的墙上贴着一张马戏团的宣传海报:共用一个身体的双头姐妹,穿着欧洲宫廷服饰,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她们的长发,像真的一样,我忍不住伸出了手

  亚良突然将一杯水递到我面前:真是抱歉,这里只有白开水了。

  我接过水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再次瞥向海报:这对姐妹是真的吗?真的是双头人?

  亚良耸耸肩: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酷,就买了回来。

  我正想再问,宿舍门突然被打开,那人进来看也不看我们,冷冰冰地走到靠窗的床铺就开始收拾东西。

  我人缘太差。亚良苦笑着。

  对了,老师叫你去办公室拿资料。那人突然抬头对亚良说。

  亚良怔了下,随即让我等一会儿,便出了宿舍。

  以后别和亚良走得太近,他不太正常。还有,别碰这海报,他会发狂。亚良一走,他的舍友就抬头警告我。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道。

  他边收拾边说:上一个碰了这海报的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你叫什么?

  赵冬。他打包好最后一件物品,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我要走了,亚良就是个神经病,不想死得莫明其妙,你就离他远点。

  目送他走出去,我不甘心地来到海报旁,伸手摸了上去。只要摸下只要能确定

  眼看差一点就能摸到海报,门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我倏地收回手,惊骇地转头看去。

  亚良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盯着我手的眼神暴戾无比。

  我无措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勉强扯开嘴角:你、你回来了?那什么,赵冬他先走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也得走了。

  都中午了,吃了午饭再走吧。亚良走到我身边,道:这个女人的头发是真的,昨天我剪发的时候正好遇到个美女,因为觉得她发质很好,所以就买了些断发回来,自己处理了下。

  他看着我,嘴角弯成一个笑的弧度:这样是不是很有艺术感?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心底却有个声音叫嚣着他在说谎!这是我妹妹的头发,这是我失踪了好几天的妹妹的头发!

  说起来,为什么那天他也会出现在我妹妹失踪的地方?想到某种可能性,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2.不停

  最后,我还是和亚良去了附近的饭店,因为他说能提供我妹妹的线索。

  他似乎很高兴,点了好几个菜。

  你不是去拿资料了吗?我试图打开话题。

  今天老师休假。他的语气平静,眼神中却泄出丝丝挫败,似乎对被骗了这件事很懊恼,算了,说这个扫兴。你不是要找你妹妹吗?为什么要去那里?她失踪前留下什么线索没?

  我摇了摇头,妹妹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走掉的,等我发现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我报了警,警察追着线索到了那个仓库,之后线索就断了。我揣摩着亚良的表情,警察还在寻找中,我心急如焚,就想再去那个仓库,看有什么被遗漏的线索没,没想到却招惹到地痞,差点儿

  亚良同情地点了点头:幸好那天我也去了那儿,不然那么荒凉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多危险。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去那儿?我趁机问道。

  亚良沉默了下,道:我有个好友曾经死在了那个地方,我那天去,是想吊唁她。我的心咯噔下,对眼前的人越发怀疑。

  我妹妹她长得比较特别,所以很容易就吸引别人的注意。之前也遇到过很多危险,后来她就很少出家门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会一个人跑出去。我缓缓说着,双眼审视着对方的表情,企图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可惜他的表情再正常不过,一点儿值得怀疑的地方都没有。勉强吃完这顿饭,我立刻告辞。他没说什么,一直把我送到车站。

  亚良的学校在郊区,我坐着公交车直达市内,立刻按着赵冬给我的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他。

  我就知道你会来。赵冬给我倒了杯水。

  我接过水,对他挑眉道:你给我这张纸条,不就希望我来?

  赵冬笑了笑,对我说:其实那间宿舍原本有6个人,只是后来都怕亚良,所以全部搬了出来。

  他看向我手里的杯子,说:我们怕他,不仅仅因为他把一个人打进了医院,而是更早以前,大家一起洗澡的时候,发现他的左侧身体,从脖子直到脚踝,有一条又粗又狰狞的疤痕。当时一个哥们儿好奇,就问他怎么回事。

  赵冬深深吸了口气,才道:他说我Sr时留下的,因为创口太深,除了整容没办法消除,只能这样了。当时我们全部倒抽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一想到他平日的怪异举止,就不由离他远了点。直到后来他差点儿把那个人打死,我们终于认识到他的可怕,纷纷搬离宿舍。

  我将水放在一边,有些纳闷为什么赵冬急于让我离开亚良。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baoli地一脚踹开,我和赵冬齐齐转头,正好对上亚良怒火熊熊的双眼!

  你果然来找他了!亚良一步步走进来,五官因愤怒显得狰狞无比,从饭桌上你能叫出他的名字开始,我就怀疑他和你说了什么。

  现在的亚良,我丝毫不怀疑他会SHA了我!

  我只是找他说说话,真的,什么都没有我解释着。

  你来找他,你竟然来找他!他大声怒吼,你不信救了你的我,你却信他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我惊惧交加,在亚良的身体后,赵冬喘着粗气,手里的木质凳子还维持着砸人的动作。

  怎么办?他无助地看着我,他,他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安抚道,先去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然后报警吧,我估计我妹妹的失踪,十之八九就是他造成的。

  你妹妹?赵冬惊异道,随即又有些犹豫,报警?

  我对赵冬的反应有些奇怪,不由疑惑地看向他。赵冬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立刻从箱子里丢给我一根绳子,然后说要去报警就跑了出去,甚至连门都没有关。

  我皱眉去关上门,然后将亚良绑在了床上。

  在等亚良醒来的时候,我越想越觉得赵冬很奇怪,报警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何必要亲自跑去? 3.纵火

  亚良并没有晕很久,他看了看我,又试着动了下手脚,才幽幽叹了口气道:你把我绑起来干吗?

  我有些惊异于亚良的冷静,面上却冷笑道:你是不是把我妹妹SHA了?

  他不答反问:你知道你妹妹怎么死的吗?

  你什么意思?我沉声问道。

  你妹妹,她是自SHA的。她死前说,那样的身份,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哦,对了,你一定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妹妹会去那里是因为有人告诉她可以带她离开这里,逃得远远的。

  但是他们只是想把她骗进那个仓库里,当猴子一样戏耍罢了,毕竟你妹妹可是双头人!我本来想报警救她,可惜刚拿出手机就被发现,被捆成粽子一样扔在角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那些人或新奇或猥亵的目光中,绝望自尽。..

  我刷地站起来,怒视他:那为什么你没死?他们为何放过了你!

  亚良嗤笑道:不过一群孩子罢了,见个--都要吓掉半条命,哪儿还有勇气Sr?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火光大盛,浓烟顺着门缝飘进来,呛得我直咳嗽。

  门打不开,我奔到窗户边企图跳窗,却发现窗户被钉得死死的,根本打不开,随即我看到赵冬和另外4个人急匆匆逃离的背影。

  骗你妹妹出来的,就是赵冬。亚良的声音带着寒意。

  现在怎么办?我恨恨地问道。

  亚良道:你给我松开,我有办法。

  我上前松开他的绳索,他一边活动手腕一边道:他们虽然没有Sr的勇气,但是兔子被逼急了也咬人。从赵冬离开宿舍那天起,我就暗暗注意他,他找人换玻璃那天,我偷偷在玻璃上做了手脚。说着,他拿起桌上比较尖锐的器械,朝玻璃的某个点一戳,整块玻璃居然应声而碎!

  就在我们安然离开后不久,火势愈加凶猛,狂怒地吞噬了一切。

  他可真够极端的。亚良皱眉,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不顾一切?我想起之前赵冬反问我你妹妹时的怪异,说:估计是我的话刺激到他了。

  赵冬一开始让我来,应该只是试探看亚良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没想到我竟然是死者的妹妹,这个意外让他下子就慌了,于是找了其他4人一合计,决定灭口。 4.疤痕

  我问亚良:你既然知道一切,也担心他们对你不利,为什么不报警?

  然后呢?你妹妹是自SHA的,就算是抓了他们也判不了什么罪。我犯不着为了一个陌生人惹事,而且,比起讨还公道,你妹妹也许更喜欢这样默默地死去,毕竟,她受了太多歧视的苦。

  我无言以对,半晌,才道:那我妹妹的尸体到底哪儿去了?

  被我火化了。她说想要自由,所以我就将她的骨灰撒向大海,只留了一撮头发和一点点骨灰。

  我揉了揉额头,突然不知道经历这些,甚至差点死亡到底为了什么。凶手抓不到,妹妹的尸骨也找不回来,我做这些有什么意义?接下来该怎么办?

  亚良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我早就说过,你最好放下现在的行动。

  他腰间的衣服被玻璃划开一个口子,随着他的动作,隐隐露出那条狰狞的疤痕来,我心中一动,问道:你的疤痕怎么来的?

  Sr时留下的。亚良不甚在意地整了整衣角,这是对我的惩罚,也是那两人的诅咒。

  我转身向外走去:走吧,现在先去找到赵冬,劝他自首才是要紧的。这次,他可犯了罪纵、火、罪!我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

  可惜我们找遍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赵冬,于是决定直接去警局报警。没想到,赵冬居然在警察局门口和我们相遇了。

  我实在受不了了,这几天过得简直像是炼狱,一闭眼就能看到你们被烧得焦黑的样子。他流下了泪,如果时间能倒流该有多好,如果我一开始能勇于承担后果该有多好。

  我和亚良默然无语,只能目送赵冬走进警察局。

  事情完满解决,我好心情地邀请亚良去我家喝一杯。因为两人都不喝酒,所以我特意泡了上好的茶。 鬼大爷

  亚良端着茶深深嗅了-下,然后对我笑道:你说,这杯茶下肚我还能醒得过来吗?

  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晃,稳了心神,问道:你在乱说什么?又不是酒,哪儿可能醒不过来?

  他却低低笑了声:这个世界,有钱人的癖好就是多,有人热爱搜藏干尸,有人热爱搜藏畸形人。为了满足他们的癖好,就有一些猎头应运而生。

  亚良看着我,乌黑的眼中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绪缓缓流淌:小嫒,你就是猎头,死掉的人也不是你妹妹,而是你的货物对吗?

  哐当一声,茶杯碎在我脚下。我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知道。亚良说得云淡风轻,如果她在这世上真有姐姐的话,怎么可能把死看成解脱?他又指了指身侧的疤痕,你是干这个的,一定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疤痕是怎么来的,你往我茶里下麻醉,是想让我顶替你妹妹的位置吧?

  你真是个聪明人。既然被识破,我也懒得伪装,我确实想用你顶替她的位置,但你也知道,双头人的价值就在于一个双字,拆开了就没什么价值了,所以,我联系了一位医学狂人,他很乐意接收你这种分离手术后成功存活的双头人。

  真不巧,那位给我做分离手术的医生也和我打了个--读,--读约就是我的身体。他靠着沙发,看着我笑,我这人其实心很狠,当初为了能和弟弟分离,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惜瞒着妈妈和那个陌生的医生走。后来手术很成功当然,只是对我而言,因为弟弟在术后不久就死了。妈妈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在得知真相当天就自SHA了。

  怪不得你说这疤痕是Sr时留下的。我恍然。

  那个医生说我没有心,所以和我打--读,如果我能在之后的3年里融入正常人生活,就放我自由,如果不能,我就得把身体贡献出来给他研究,--读场就是那座学校。

  亚良抚摸着脖子上的疤痕,轻声道:我渴望了将近20年,但直到真正和正常人生活在一起,才知道人心有多复杂,有多难懂。我拼命融入他们,可总是不得要领,处处被人排斥。

  直到那天晚上,我亲眼目睹了她的死亡,她用鲜血教给我一个道理:异类就是异类,没有人会拿正常的眼光去看你,即使你装得很正常。亚良看着我,泪水喷涌而出,我救了你的时候很高兴,想着这样总会有人喜欢我了。甚至计划好了如何通过你,一步步融入这个社会。可是,就连你,也不喜欢我。

  随着他这句话落地,我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抓了_下,说不出的痛。

  哎呀,这就是你说的物品吗?一个声音插进来,抱歉,我看门没关就直接进来了。

  不是!我下意识地反驳。

  我--读输了。亚良却对着那人沮丧道。

  原来是你。可爱的小-。姐,咱们的生意可能做不成了,因为这人是早和我有交易的。那医生说。

  亚良对我笑了笑,站起身准备和那人离开。我拉住他:你可以拒绝的,这种以人命为注的--读约是违法的!

  亚良推开我的手,对我道:人世太苦,我寻不到梦中的净土。

  直到两人离开很久,我才苦笑一声,蜷缩进沙发里。

  几天后,我离开了这座城市,在另一座城市寻了份普通的工作。

  有老板替我惋惜:你都是这行的老猎头了,放弃多可惜。

  我一笑而过。在那人的眼泪从我心中模糊前,我想我再也无法将那些畸形人当做物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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