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寺里当和尚
说凤阳道凤阳,凤阳出个朱元璋。北街生南街长,临水寺里当和尚。
传说朱元璋在安徽凤阳出生后,连续几年都遭水灾,朱元璋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又一年水灾过后,朝廷的赈灾粮食被官员们贪污了,害得朱元璋的父母为保住朱元璋的小命活活饿死了。朱元璋做皇帝后非常痛恨贪官就源于此事。八九岁的朱元璋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没有办法,只得投靠远在霍邱县临水集的姐姐。可怜几岁的孩子举目无亲没出过远门,千里迢迢到哪里去寻亲呐。无奈之下,他听人说,顺着淮河往上走,七天七夜就可以走到霍邱县临水集。朱元璋为了活命,只好踏上了千里寻亲之路。饿了就到沿河的庄子上讨口饭吃,渴了就到淮河里捧几口水喝,困了就在河边的草地上打个盹。不管施舍人的白眼和呵斥,不管恶狗的狂吠和追赶,也不管风吹雨打蚊虫叮咬脚上磨了多少泡。不知是走了七七四十九天还是九九八十一天,这一天终于到了临水集。可姐姐家在哪里呢,爹娘临死的时候没顾上说,这里的人又一问三不知,总在人家屋檐下寄宿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就到附近庙里借宿讨口饭吃,然后再作打算。
临水集上的临水寺是一座香火很盛且规模不小的寺庙,建在半山坡上,一个大大的院落,高低不等的好几处庙宇。年代也很久远了,那院中一棵白果树已有几搂粗了,据说是唐朝建寺时第一任方丈栽下的。朱元璋在庙门口跪着乞求了半日,方丈毕竟修行多年慈悲为怀,就收留了这个小乞丐,安排了一个打扫神殿的活计。不管怎么说,小小的朱元璋总算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暂时可以衣食无忧了。
削发那天,仪式很简单,操作也很省事,一是朱元璋年龄小且是个无根无据的人,二是朱元璋因为饥饿缺乏营养等因素头发特稀,还生着一头的癞疮,于是削发的和尚三剪子两刀就把朱元璋收拾成一个不太标准的小和尚了。这癞疮自生自长也不疗治,就为以后彻底变为秃头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打扫神殿可不是一个轻巧的的活儿,别说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就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大人也休想胜任得了。那大大小小的几处神殿,那成堆成堆的香灰纸屑,那神像旮旯里的鼠屎鸟粪,那神像上的蛛网浮尘,朱元璋拿着那比他高得多的大扫帚扫啊扫,拿着小笤帚扫啊扫,拿着鸡毛掸子掸啊掸,不管是碰坏了观音的莲花座,还是刮着了佛主的脚趾头,忙得,累得屁滚尿流,还是干不完。朱元璋是彻底累孬了,反正干也干不完,一气之下,就躺在神殿上不干了。呼吭熟睡之际,不免梦来梦去,不免胡言乱语:这些鸟神仙先出去,待老子打扫干净再进来,岂不更省事!谁知那些神仙还真挪动金身一个个出去了,待地扫干净又一个个进来了。朱元璋觉睡得正香,梦做得正好之际,忽听方丈一声断喝:大胆的东西,竟敢在这里偷懒耍滑!还不起来扫地!朱元璋吓得一个激灵,应声道:地已扫完。方丈一看,果真都扫干净了。正想暗自夸奖几句,突然看到观音莲花座上的莲花掉了一瓣,如来佛主的小脚趾断了一根,骤然大怒:你这个小畜生,竟敢如此亵渎神灵!留你何用,还不快快走人!
胳膊拧不过大腿,朱元璋的小和尚是做不成了,只得地走出了庙门。
桥塌了砸死你们
朱元璋被赶出庙门之后,没了去处,只得流浪街头乞讨。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呵斥,吃了多少剩饭剩菜,睡了多少屋檐旮旯。一晃一年过去,瘦小的朱元璋多少也长了一些个头。这天朱元璋在街上向一位赶集的老者行乞,老者看他虽然瘦弱邋遢,但眼睛却很亮,额头却很高,浑身有一股精神气,就有了三分喜欢,便问他的来历,朱元璋如此这般说了一通,老者一听,感到他庄里有一户人家,可能就是这个小家伙要找的姐姐家,于是就把他带回了庄上。
老者把朱元璋领到那户人家,一家老小哪敢相信,一个小孩子能从千里之外摸来。但朱元璋小嘴叭叭把家在何处父母姓氏一路经历来龙去脉一说,由不得你不信。姐姐哭了,搂着弟弟伤心痛哭;弟弟哭了,偎着姐姐涕泪满衫。相距千里,路途遥远,加之水灾连年,音信全无,姐弟俩为父母的不在,亲人的零落哭了半晌,但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姐弟俩能在乱世的千里他乡相聚,也是值得欣慰的事。姐弟俩都不哭了,姐姐说来了就好,弟弟说我可找到靠头了。姐姐说我家虽不富裕,一天三顿稀的还是有你喝的,弟弟说我这么大了怎么也不能白吃你,放个牛,割个草,捡个粪啥的我还是能干的。
朱元璋就在姐姐家里为姐姐放牛。东山坡上,西边河滩,寺庙院后,都是他放牛常去的地方。放牛也结识了一些小伙伴,如驴头、狗子、大黑、二顺等。朱元璋头有癞疮、毛稀,年龄又最大,他们都管他叫大秃子。放牛的时候,牛往草地上一撒,随意吃草、顶角,一些鸟伙伴们也随意玩耍,摔跤、娶亲、猫捉老鼠。朱元璋在这里度着惬意的时光。
一天傍晚放牛回家的路上,突然下起了暴雨,几个放牛娃骑着牛被着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成了落汤鸡。正好路过一座小桥,朱元璋说,兄弟们我们到桥下躲躲雨吧,几个伙伴牛绳一丢,就飞快地跑到桥下,朱元璋也紧跟着跑了过来,带过一股风。驴头鼻子一吸溜,嗷得叫了一声,哎吆咋恁腥!原来是朱元璋的癞疮头腥。那头上的癞疮一遇天阴下雨潮湿天气,就越发的腥臭,让人抵不住鼻子。这一个桥洞钻了五六个人,都被这腥臭熏得不得了。狗子说大秃子你出去吧,不然你在这也把我们熏死。另几个伙伴也跟着起哄,大秃子出去!大秃子出去!朱元璋为了保护大家伙的利益,也只得牺牲自己出去,谁让自己的头这么腥这么臭呢。
桥洞外面的雨下的正大,雷也打的正响,朱元璋虽然出去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就咒骂了一句,桥塌了砸死你们!谁知轰的一声桥真的塌了半边,也不知是雷击的还是雨淋的,还是应朱元璋的咒语。幸好几个伙伴躲在桥未塌的另半边,保住了小命,但吓得却抱成了一团。这以后谁还敢拿正眼瞅朱元璋,一个个都温顺得很,服服帖帖地听朱元璋的。
牛钻进地里啦
无忧无虑的放牛生活又过了半载,小伙伴们有趣的玩耍又持续了几个月。
这一天小伙伴们喊朱元璋下地放牛,朱元璋感到牛有点不大対劲。牛腿走路没劲,牛眼看人没神,牛毛又湿又脏。想跟姐姐、姐夫说一声,小伙伴们喊得急又没顾上,只得随大溜走了。到了地里,牛不吃草,也不想跟其他牛们亲热玩耍,卧在草边懒得动。朱元璋拿牛鞭轻轻地抽了一下,牛还是不动,以前牛最喜欢朱元璋这一抽的,就像给它挠痒痒,会高兴地尥蹶子跑的。牛怎么了呢,朱元璋犯愁了,没有心思和伙伴们玩耍,无限惆怅坐在牛的旁边。不知不觉晌午了,牛脑袋耷拉了下来,朱元璋吓得赶紧把小伙伴们都喊了过来,扳头的扳头,扛背的扛背,拽尾的拽尾,牛不仅不起来,一动也不动了。驴头说,坏了,牛死了!朱元璋一下子就哭了,这可咋办啊,牛是姐姐家的宝贝,朱元璋靠放牛生活,牛死了,怎么向姐姐一家交差啊!还不把我给怪死!朱元璋一时没了主意,抱着牛头哭了个死去活来。狗子说,死了就死了,死了也活不过来了。大黑说,不如我们哥几个把牛剥剥吃了。朱元璋不同意,二顺说,你不同意,弄个死牛咋办,还不如吃了好。万般无奈,朱元璋说,吃就吃吧,反正我们也好长时间没吃过肉了。
但是还有几个需要解决问题,没有锅,没有油盐作料,没有柴火,还要跟家里大人打招呼就说放牛走远了,晚上不回了,在外边野餐。朱元璋安排了任务,驴头负责剥牛,狗子负责偷锅、偷油盐作料,大黑负责跟大人打招呼,二顺负责拾柴,他自己负责看别的牛。于是放牛的放牛,剥牛的剥牛,偷锅的偷锅,拾柴的拾柴,大家都行动起来了。偷锅偷油盐作料要等到晚饭后才能去,狗子就先帮着剥牛。几个小伙伴忙活了一个下午,牛剥好了,肉和骨头剔出来了,柴火也拾了一大堆,锅灶也挖好了。单等狗子了。
二更多天,狗子来了。锅一凳,火一点,肉一放,油盐作料一下,呼呼啦啦牛肉骨头就烀起来了。小伙伴们两顿没吃饭了,牛肉的那个香味吧他们的口水都馋下来了。烀了一个多时辰,开锅吃肉了。一个个狼吞虎咽一般。驴头吃得就像一头驴,肚子鼓得像个球;狗子吃得就像一只狗,抱着骨头不放,吃得嘴角-脯都是油;大黑撑得眼发黑;二顺撑得爬不起来。常年瓜菜半年粮的小伙伴们哪得这顿饱餐吆。一个个只吃得出肉气,打肉嗝,说肉话,放肉屁,兴奋地一个劲睡不着觉,山吹海喷,神侃仙和。
朱元璋也吃了不少牛肉,也和伙伴们侃了一阵子,但心里总是沉沉的。千里迢迢来投奔姐姐,总算有了个落脚点,总算有了个营生,可这牛一死,不是自己的责任也是自己的责任啊,怎样才能说得清呀,姐姐和她一家也不容易,没了牛,耕田种地咋办?知道牛死了能放过自己吗?这时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有什么办法呢。
驴头等小伙伴们看出了朱元璋的心事,瞎吹胡喷停止了,你一言我一语帮朱元璋想起办法来。驴头说我会做地牤牛(用竹子做的,外有小绳一拉,可以发出牛哞叫声音的玩具),不如做一个,埋在地下,牛尾巴埋在地面,下面接在地牤牛上,一拉牛尾就有牛叫声,你姐她们一家来了,就说牛钻地了。小伙伴都说,这个办法好。另外几个小伙伴们说,你暂时躲一躲,就别回你姐姐家了,我们给你带饭吃。朱元璋想想,现在也只有这么办了,如果自己混好了,以后送给姐姐十头牛都可。大黑砍来竹子,驴头就做起地牤牛来了。
东方泛出鱼肚白了,小伙伴们一夜没睡。地牤牛做好了,牛骨头,牛皮都埋进地里了,安好了地牤牛,牛尾在地面露着,一拉牛尾就哞地一声牛叫。可狗子偷的锅得送回去呀,这天马上就要大亮,等亮了再送还不被人看见,还不露馅,小伙伴们又犯难了。朱元璋着急地说,天咋不黑一会呢,说来也灵,天立马就黑了下来。朱元璋说,狗子,就看你的啦,你再给我姐她们一家带个信,就说她家的牛钻进地里啦。狗子匆匆忙忙地趁黑走了。朱元璋感到没脸见姐姐,也趁黑溜了。现在天亮前还要黑一会儿,据说就是那时上天应了朱元璋的话,于是就传到现在了。
姐姐一家听了狗子的话,哪能相信,就急急忙忙赶到了地里,果然看到地面上有条牛尾巴,姐姐一拉,果然哞地一声牛叫。姐姐一家不信也只得信了。
地牤牛这种玩具,小孩很爱玩,早些年,临水集逢会,还有很多卖的,这些年好像看不到了。如果真的消失了,还真有些可惜。
绿伞红袍骑白马
牛死了,朱元璋不敢回到姐姐家,也不敢再见姐姐了,小伙伴们给他带点饭,他对付着过活,就在野外游荡。天天让小伙伴们带饭也不是个办法,朱元璋就到附近的村庄给人家打短工混口饭吃,找个宿处。放牛,割草,检粪,只要能干得动的,他就干,只要有吃的,住的就行,不论好歹都行。这样将就着过活又熬了一两年。
这一年朱元璋十二岁了,虽然还比较瘦,但比以前壮实多了,个头也窜了一小截。正是这一年,元军大举进犯中原。霍邱、固始一带,元军所到之处,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烧-抢掠,鸡狗不得宁焉。据说元军军师是个神算,他算到元朝可能要亡了,要出新的真龙天子,而这个真龙天子就在中原霍邱、固始一带,于是元军在这一带,搜查的格外凶,就是要把真龙天子捉住-死,不留后患。朱元璋那里知道,要捉的真龙天子就是他呢,仍然在晃晃悠悠地给人家打短工。
盛夏酷暑一个炎热的午后,突然阴云密布,黑风乱舞,一场暴雨眼看就要来临。元军军师看到这个阵势说真龙天子要现身了,一名将军就问,要在那里现身,什么模样的人?军师闭目掐指再一算,真龙天子就在三河尖南徐桥一带,打着绿伞,穿着红袍,骑着白马。你们快去拿来!将军带领一帮兵士飞马就到了徐桥,等了半晌,阴云已散,黑风已消,出着日头,下着大雨,桥上行人少有,一个小男孩头顶一张荷叶,打着赤膊,骑着一根麻秸悠闲地走过桥。将军等啊等,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有打绿伞穿红袍骑白马的人走过,正埋怨军师算的不对,传信兵来报,真龙天子已过桥,从桥上过去的小男孩,顶的荷叶就是打绿伞,赤着膊就是穿红袍,骑麻秸就是骑着白马。现在已经到西山了,军师命你赶快去追。将军脑门一拍,军师你咋不算仔细,说清楚,当时过去的小男孩,顶着荷叶,打着赤膊,骑着麻秸,就那样打死我也不相信他就是真龙天子啊,怎么能想到打绿伞,穿红袍,骑白马啊,军师啊你说的也真玄乎。
将军恼归恼,气归气,还是赶紧带兵往西追赶去了。追了一个多时辰,到了一个村庄,走过一户人家,看见一家人正在西屋山旁悠闲自在地纳凉,大人说话,小孩玩耍,一个大点的小男孩正躺在草席上睡觉。将军问大人,西山在哪里?大人说,西山在西边。将军就带领兵士一直往西追去了。紧追慢赶到了傍晚也不见西山。中原一带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哪有什么西山啊。天黑了,传令兵赶到说,军师说,西山就是西屋山。刚才你们路过的一户人家,西屋山下躺着的小男孩就是真龙天子。将军说,军师啊,你害煞我也!西屋山怎么能说成西山呢,也怪我不动脑筋,都是中原,哪有西山。贻误了军机,这时候还上哪去抓真龙天子!
原来不是军师算的不准,也不是将军脑子笨,而是上天有意保佑朱元璋,保佑大明。那天朱元璋给一户人家打了短工回去,天气炎热就打了赤膊,下了雨没有遮雨的,就顺手掐了一张荷叶顶在头上,一个人走路怪无聊的,就随手抽了根麻秸骑着玩。谁知这些无意间的举动,糊弄了军师,混淆了将军。所谓到西山,也不过是在西屋山旁歇了一会,谁知军师神经错乱算成西山了呢。这真是天意如此啊!
谁做皇帝我们拜
由于军师的推算不准,将军的领悟有错,朱元璋逃过了两劫。后来元军又拉网式在这一带搜捕,军师又搅尽脑汁算计,不是阴差就是阳错,就是找不到朱元璋,也是天不佑元,朱元璋福大命大造化大,该成大事,任你元军布下也捉拿不到。军师可能意识到元朝天数已尽,无力回转,就下令放弃了对朱元璋的追捕捉拿。朱元璋本来就天马行空,无拘无束,这下就更自由自在了。东村放几天牛,西庄检几天粪,南营打几天柴,北寨推几天磨,逍遥自在地过日月,不知不觉又长大了。
这天朱元璋放牛来到临水寺附近的山上,碰见了多日不见得小伙伴们,狐朋狗友们的那个亲热劲就甭提了。驴头用驴蹄子似脚踢踢朱元璋的屁股,大秃子,几日不见,你屁股上的肉厚了;狗子用狗爪子似手挠挠朱元璋的后背,老大,你这脊梁宽的像个男子汉了;大黑用黑脸蹭蹭朱元璋的头,你的头咋越长越不一般了呢;顺子温顺地贴在朱元璋脚旁,你的脚好像比我们的都大。几个小伙伴们又神吹海喷了一阵,驴头说,最近这半山坡不知谁琢了宝座,还有石鼓,石锣,香炉,还有三尺高的庙,一丈二尺高的佛,不如我们到那里耍耍。
这一说,大伙高兴极了,蜂拥而至半山坡。一看,果然有驴头说的那些东西。特别是那个宝座,不像一般的椅子座位平而好坐,而是就坡而琢,陡峭陡峭的,还真不容易坐。狗子说,我们就来玩坐宝座,谁要是能坐上那宝座,谁就是我们的皇帝,我们都朝拜他。香点起来了,烟雾缭绕的,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气氛;石鼓石锣敲起来了,嗵嗵嗵,嘭嘭嘭,烘托着一种阵势。这一切还真有点皇帝上朝的气象。顺子先爬上去了,屁股刚挨宝座,出溜就滑下去了,顺势就滑溜了几丈远;大黑爬上宝座,又是脚撑,又是手扒,屁股一挨宝座,也出溜滑下去了,幸亏手脚灵活哦,没滑那么远,但翻到了旁边的黑泥里,弄得浑身更黑了;狗子爬上去,在宝座上勉强坐住,狗头狗脑一晃,呼哧也滑下去了,被小石子绊了一下,弄了个狗吃屎;驴头吸取了他们的教训,稳当多了,爬上了宝座,手脚并用,总算坐住了宝座,正要高兴,谁知驴蹄子没蹬稳,呼哧滑了下去,驴腿也碰破了点皮。朱元璋说你看你们几个鸟样,坐个宝座就那么难,看俺老朱坐也。朱元璋爬上去了,在宝座上一坐,两脚一蹬,刚好蹬在了下面的两个浅浅的脚坑上,不摇也不晃,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宝座上。几个小伙伴们惊呆了,不由得发出赞叹,还是老大行!几个狐朋狗友只得履行诺言,朝拜朱元璋,叩头作揖,山呼万岁,俨然文武百官朝拜皇帝的样子。
朱元璋坐在宝座上并没有被陶醉,他虽然也感觉自己与他们不一样,但真的能当上皇帝吗?惨遭饿死的爹娘,迢迢千里的寻亲,姐弟相见的泣哭,病死被吃的黄牛,东村西庄的飘摇,一幕幕都在眼前闪现。能当上皇帝多好啊,这一切也许都能改变。朱元璋成熟了,思的想的更多了,后来就走上了反抗元朝统治的道路,坐了大明的开国皇帝。
宝座留在了临水寺附近的半山坡上,屁股印,蛋子痕,脚坑,都保留了原样,石鼓,石锣,三尺高的庙,丈二高的佛也多完好无缺。可惜文革期间,都被当成四旧被砸烂焚毁了,所以后来去赶三月二十八庙会,就再也见不到这些东西了。(流传于霍邱、固始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