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导读:这段时间韩寒与方舟子的骂战引起各大媒体一片躁动,铺天盖地的新闻和评论充斥着我们的眼球和耳朵,这场盛大的论战激起了我们对年轻人,甚至整个社会的反思。——
看人造“公民”韩寒,很震惊。在这篇文章中,这个时代年轻人的精神领袖之一被描述成一个活生生的小人。没有才华,所谓的文章不过是写作团队搞出来的,或者韩寒的父亲写的。成功十年,靠的不过是包装、投机取巧。这篇文章说,韩寒所谓的成功不过是靠“骂”,骂教育、骂社会、骂政治。
今天又看了韩寒的回应:我选择相信他的辩护——当然,这个选择是有危险的,不过,就算错了,那就错了,又有何关系。如果能有这么好的团队替他写作,怎样能够维持十年的团结?他岂不是随时都岌岌可危,这把柄够大的。要多少钱才能收买、稳定并搞好内部秩序呢?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去玩车,那岂不是玩命?心理素质够好的。
说是韩寒的父亲作为-手写作,我更不相信。一个对现在的教育、社会有如此深刻认识的人,会这样的对待儿子的人生与未来?果真如此,我们这个社会、这个时代已经堕落到什么地步了。
我和韩寒同岁。韩寒出道的时候,我自己正挣扎在备考的前线,我多么希望自己也有那样的资本可以去对抗这个令人窒息的体制,不过无能为力。选择服从。
我们一度以为,韩寒现象不过是昙花一现,只是社会的某种情绪发酵,找到一个导火索而已。也一度不认输:凭什么同样的年龄,要去看他的文章,看他激扬文字、指点江山。但他的文章,在这十年,确实都说出了我们这个社会最刺痛的地方。我想起武侠,平庸的武者练招式,招式有板有眼,真正的高手根本不需要招式,顺势而为。韩寒这十年批评的问题,就有这个意思,都是常识,都被有意无意的遮蔽。这些问题既然是社会的产物,就一定有一个庞大的既得利益者要倾心营造并维护这些,所以看得到的这些的人,肯定不说,能够说的又没有影响力,看不到的只能忍受。
如果韩寒只是个符号,我们也必须承认,他所批判的那些依旧存在,这才是我们时代的真问题。
可是,没有人愿意去说这些问题了。不管是骂教育也好,骂文人也罢,还有骂社会,骂政治,总得有勇气去骂,有能力去骂。可如今的年轻人、如今的学生已经都文质彬彬,温文儒雅了。他们不是做毛主席的好学生,但一定要做辅导员的好学生,这样子才可以当学生干部,综合测评加分,拿奖学金,甚至留校。他们在必要的时候都记得与某些发号施令的人保持高度一致,自觉维护某些或许他们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目标。
我曾不停的和我身边的人、我带过的学生交流,问他们学校学生办的刊物都说点什么。办得好的,不过是人民日报的翻版,差的就是黑板报。大多数是自娱自乐、无病呻吟,顶多有几篇日记、散文就是个好刊物了。有个学生拿着他们办的刊物来跟我咨询,我问他,你们准备办一份什么样的刊物呢?他觉得很茫然。
是的,很茫然。年轻人的思考、批判能力都被摧毁。说重了,谈不上摧毁,其实就是润物细无声的浸润下就做到了,你敢说,就有足够的手段影响你一辈子,前途、就业,随便哪一样,都足够将这些稚嫩的肩膀压得粉碎。更重要的是,将这种说的前提都直接拿下了,让你12年呆在学校里,看你还能不能发出自己的观点来。时常会想到少年中-国说,那是什么样的少年?
从前读北岛的诗歌,常常被我不相信里的那种可以划破长空的闪电般的文字所震撼,那么简单的文字为什么能有那样的力量?
冰川纪过去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 好望角发现了/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为了在审判之前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后来在读北岛的青灯、城门开,看到那些归于平淡的文字,才明白,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不能尽情抒发心意,那么年老之后,又何谈激情呢?北岛自己也说“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不与诗发生联系,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和诗歌发生联系了。”我想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财经奖学金临近毕业的时候,我们和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周其仁教授茶话,我的一位同学说,“要做战士,不做犬儒”,引来我们大笑,敬意也油然而生。